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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巅峰对决(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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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巅峰对决(4)

第四章

刑江清了清嗓子一拉外套和另一边的保镖同时打开车门,等他们和前面的副驾驶三个人全都到位,顾淮庭才颇有风度的从车上下来,动作缓慢而优雅,利索的一拉黑色大衣走在前头,对方的人看见顾淮庭来了也略微调整了一下姿态。

大白天的码头上人来人往,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刑江看了看码头堆场的箱子摆放,跟着走近两步站在顾淮庭左侧,挡住了可能的伏击角度。

 

先生亲自过来真是给曾某面子。”

嗯?曾贵翔?他怎么跟着货一起过来了?难道还有什么事要找顾淮庭商量?

“哪里,”顾淮庭眼神一闪,客套着,“先生对上批货的质量还满意吗?”

“满意,当然满意。”曾贵翔朝后一仰头,眼神微有些浮夸。

 

冬天的江边风特别大,双方的人站在那里头发都被风打乱。

刑江保持着高度警惕,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异样,隐隐约约的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先生的货呢?”顾淮庭做事向来不喜欢拖拉,直接进入今天的主题。

“兄弟们正在卸呢。”曾贵翔朝边上一撇,木质的箱子有些潮湿,几个人正在把箱子里面的几个防水密封袋往外搬。

先生放心,这里的一切都打点好了,您要不先验下这次的新货吧。”曾贵翔用眼神示意边上的一个手下,那人立刻把一个黑色的手提箱随手放在码头几个叠起来的小箱子上,“东南亚那边研发的新品种。”

 

刑江一直在观察周围不远处的人,终于发现哪里不对了。

来来往往忙碌的就那么几个人,神情很专注,动作又快又麻利,专挑着几个箱子来回卸货,并把卸下来的东西直接搬上不远处的面包车。

 

“请等一下。”刑江沉静的开了口,一下子周围几个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如果说那里才是他们的货,那么曾贵翔身边这些在搬货的人一定是装的。

顾淮庭侧头看着刑江,这还是第一次身边的人在这样的场合下开口阻止。

 

如果对方真的是有打算的,现在挑明是很不明智的,应该尽量不能让他们看出来自己发现了问题。

“这里码头野风挺大的,先生前两天身体不舒服,不如带着样品换个地方再谈?”

说这话的时候刑江注意到曾贵翔眼神有些闪烁,也没有多看,又将视线转向顾淮庭。

顾淮庭心知一定是刑江发现有问题,当下点头,关键时刻甚至没有多想。

先生觉得怎么样?”神态自若。

 

好机敏的男人。

“当然可以,我跟着先生走,”曾贵翔看看刑江,摆出无所谓的态度,“这位是……?”

“我手下。”顾淮庭一甩被吹乱的头发,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像是在发出警告,“贴身的那种。”

曾贵翔了然的哈哈一笑,顾淮庭喜欢男人在道上已经不是秘密。只是他没想到顾淮庭的品味会是这样英挺的男人,还以为会是很纤细漂亮的那类。

 

先生上车吧。”刑江沉闷镇定地声音掠过顾淮庭耳边,风一吹,打散了一些。

另外两名保镖知道事情可能不对,一人立刻示意后面那辆车调头,自己也加快脚步在前面走。

把顾淮庭夹在中间,刑江和另一个保镖垫后。

就在这个时候耳边突然响起枪声,刑江一侧头,看见同伴左侧手臂受伤。

 

“快走!”刑江把顾淮庭一推大声喊道。

码头上忙碌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聚集过来,占据了箱子后面的有利角度。

他们在暗,我们在明。

刑江见势不妙,拔出枪手法利落的解决掉离得他们最近的两个人,开枪掩护顾淮庭上车,另一辆车上的人调完头听见枪声立刻打开车窗给他们前面的人做掩护。

所幸的是车离得不远,看见顾淮庭被受伤的同伴塞上车后刑江松了口气。

突然腿上一痛,刑江皱眉低头一看,中枪了。

刑江咬牙拖着腿跑了两步,将近车门手臂又被打中。

 

顾淮庭见状跨出车门,双手抱住刑江的腰就往车上拖,边拖边喊,“快开车!”

刑江被顾淮庭拖上车后立马伸手关车门。

后面枪声不断,密集的子弹把车后面的防弹玻璃打得砰砰作响,无奈之下,刑江伸出车窗向后开了两枪。

汽车轮胎在地上磨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车子左摇右晃了一阵,加速离开。

关上车窗,刑江捂着腿警觉地往后看,那帮人追了两步没追上,被车给甩远了。

安全了……

刑江抱着腿低低呻吟一声吐出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从刚才开始一直半坐在顾淮庭身上。

 

先生……不好意思。”刑江立刻往边上挪了挪,车子正巧经过一个坑洼的地方,身体向上一弹,小腿不得已的用力撑了一下,拉扯到了腿上的伤口,顿时痛得他呲牙咧嘴。

“什么时候了,在意这种问题。”顾淮庭的脸有些阴沉,透着点着急。

“……嘶”又一次震动刑江痛得满头大汗,无奈中弯下身体把裤腿撕开,顾淮庭却在这个时候把自己扳转到朝着他的方向,抱起他还在流血的腿脱掉了鞋子。

血已经把铺在车里的地毯给染红了。

 

“我自己来就好,太脏……唔!”刑江咬了咬牙,大口呼吸。

还没等自己说完顾淮庭就已经把撕下来的裤腿用力扎紧他流血的伤口,只是他太用力了,刑江脸都发白了。

痛得头皮一阵阵发麻,突然感觉到唇上蓦的一热,刑江吃惊得瞪大了眼睛。

是顾淮庭的嘴唇,他竟然在车里吻他!

大脑一片空白,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顾淮庭已经在轻轻一咬下退开了。

 

“再忍忍,马上到医院了。”

刑江有点吃痛,看看顾淮庭,下意识的抬手擦擦嘴唇,又看看车里另三个人笑得一脸暧昧的样子,不得不承认这个方法止痛非常好。

因为太惊讶,他已经忘记身上伤口的疼痛了。

 

“怎么了?傻了?”

顾淮庭竟然还有心思调侃他,一点都不像从生死门前走一回的人。

刑江硬是将自己的腿从顾淮庭身上移开,腿瞬间垂落下来。脱了西装随手一甩扔在后面,弯下腰,把另一只裤腿也撕开,在伤口上又扎了两圈。

也顾不上血瞬间就把贴上去的布料给浸湿,刑江动作利索的把受伤手臂的衬衫顺着袖口大力扯开,用牙齿撕。所幸的是手臂上只是擦伤,问题不大。撕开的衬衫一头咬在嘴里,一头抓紧绕着受伤的部位,动作熟练而粗鲁。

 

全部包完之后刑江松了一口气,靠在车后座上,头向上仰起。

这个过程中顾淮庭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车子在路上不停颠簸,刑江渐渐有些迷糊,失血过多让他开始有些不清醒,身体也开始渐渐发冷。

想把自己丢在后面的西装拉过来盖,手尽力的够了两下愣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重重呼出一口气,罢了,反正快到医院了。

手放弃了动作,自然的垂放在大腿边上,眼前有点发花,刑江干脆闭上了眼睛,嘴唇微微张开帮助呼吸。

 

顾淮庭看着脸白得跟张纸一样不停煽动鼻翼微微喘气的男人皱紧了眉头。

他就坐在他边上,开口要自己帮忙拿下衣服是件很难的事情吗?

为什么连那么小的事情都不愿意求人……还是说他只是不想求自己?

男人的身体在不自觉的发抖,胸腔急切的一起一伏。

顾淮庭眼神微闪,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尼大衣盖在他身上,看他有些不安分的动了动,又很快平静下来。

 

“怎么还没到医院?”

这样的质问口气已经十足阴冷,开车的人立马拼命点头,“先生,马上到,还过一条横马路。”

顾淮庭冷哼一声侧头看着露出大衣的那张脸,男人冷汗津津,头靠在车窗上,随着车子的颠簸轻轻摇晃,似乎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私人医院已经接到了电话,人一送到立刻往急救室里推。

顾淮庭穿着单薄的西装站在走廊里,看着手术灯亮起,下意识的摸口袋拿烟却摸了个空。

这才想到大衣一直在刑江身上,带进了手术室里。

 

先生,你的大衣。”手术室里的一名小护士把大衣传出来给站得最近的保镖,后者将大衣递给顾淮庭。

他从没见过顾淮庭那么激动,下了车后抱起刑江就快速往医院里奔,直到人被放在床上推进手术室。

 

“嗯。”顾淮庭接过大衣随手往身上一披,摸出烟盒,点了根来抽。

总觉得这大衣还带着那个男人的温度和气味,让他的心开始浮躁可又很快平息下来。

刑江的伤应该没有问题,只要子弹顺利取出就行,就是刚才在路上失了很多血。

在手术结束之后的修养期间要好好弄点吃的补一补身体。

顾淮庭吐出一口烟,皱起了眉头。

 

今天的事情太蹊跷了,和曾贵翔的往来一直是好好的,也没有什么差错,帐也基本很清楚。

不过按形势来说现在是两家人家合作的顶峰,不能赚取比现在更多的钱了,利益和利润都已经达到了饱和状态。

就自己对曾贵翔的了解,他不可能一个人组织今天的行动,八成是还有帮凶或者是有谁在他背后替他撑腰。

既然是在码头碰头,那码头的负责人肯定脱不了关系,那么多的工人被替换,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当然也可能是被逼于无奈。

剩下的都是未知数……

 

比如自己刚开始接触的这条新航线的老大,以及可能作为帮凶的几个帮派。

思来想去的也只有季非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挑自己场子,可惜就现在来说没证据证明是他干的,派过去的奸细也在不久前被暗中解决掉了,尸体被季非的人招摇的丢到自己家门口。

顾淮庭的眉头越皱越紧,随手把烟蒂丢在地上,脚跟着重重碾过。

是他太大意了,以为大白天的对方不敢怎么样。

如果今天不是刑江察觉到有问题恐怕真的会被曾贵翔的手下干掉。

不管事情跟季非是不是有关,他跟季非早晚要对上,先前一直按兵不动,除了上次见面没有起过什么正面冲突,现在看来也该好好动一动了。

季非那人年轻气盛,该给他点深刻的教训。

 

先生,水。”保镖把就近买来的瓶装水递给顾淮庭,顾淮庭看了看接过拧开喝了两口又丢还给他,“够了。”

“是。”保镖拿着水退到一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小心戒备。

“另外那个怎么样?”顾淮庭转身问道。

“左手手臂被子弹擦伤,问题不大,医生已经处理好了。”那名保镖抬起头,“他正往这边来。”

“嗯。”顾淮庭点头,转过头去的瞬间看见手术室的灯灭了。

向前走了两步,身后的保镖也跟着往前走了两步。

 

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摘下口罩朝顾淮庭笑了笑,“先生放心,人没事,子弹取出来了。”

顾淮庭一拍医生的肩头,伸手握了握对方的手,“老张,谢了。”

先生太客气了,”叫老张的医生很豁达的哈哈一笑,“里面都是自己人,关照好了的,先生不用担心。”

“嗯。”

 

手术室里人被推出来,顾淮庭朝里面瞟了眼,大概也就三四个人的样子。

“老张,这个你拿着,请大家喝酒吃饭。”顾淮庭一打响指,后面的保镖立刻识趣的把一叠钱送到医生手里。

“那好,我代表他们谢谢你。”老张拿了钱随手往口袋里一塞,“小刘,把病人送到楼上的单人间。”

顾淮庭一点头,跟着护士一起去了病房。

 

小腿有些麻痹,局部麻醉麻药还没有过去,手臂上的伤口也已经重新处理过了,包着干净的白色纱布透着一点点血迹。

刑江看着坐在床头的顾淮庭,叫了声“先生”。

顾淮庭“嗯”了一声算是回答,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干裂的嘴唇,“要喝水吗?”

刑江也没多想,点了点头。

 

顾淮庭站起来从床头的小柜子里拿出一个一次性杯子,去饮水机里放了些水,又走过来。

刑江很自然的坐起来用没有挂水的那只手去接顾淮庭握在手里的杯子。

顾淮庭往后退了退,并没有要把手里的水给他的意思。

不太明白他的想法,刑江有些尴尬的看着顾淮庭悠哉的将水喝下,默然垂下手。

反正也不是很渴,自己可以忍,顾淮庭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等小腿的麻药过去再去倒水也不迟。

 

不过他到是真没想到在救了顾淮庭之后,那个男人在他醒来还想着要刁难他。

真是有点莫名其妙,完全不能理解。

刑江闭上眼睛,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可嘴唇很快又干了,有些无济于事。

如是几次,干脆就让他去了。

刑江定下心开始想今天发生的事情。

今天在码头发生的事情有点奇怪,曾贵翔应该不可能单独行动,何况这里不是他的地盘,如果是季非的行动……那他岂不是帮了倒忙,还是说……季非另有打算?

从见面地点更换之后自己就没再跟他的人碰过头,完全靠自己的判断在行动。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能获得顾淮庭对自己更多的信任。

 

“要不要喝水?”

刑江的思路被突然打断,有些无奈的睁开眼睛看着顾淮庭,“不了,谢谢顾先生。”

不喝总可以了吧?

刑江侧头看着顾淮庭把杯子里的喝剩下的水全都倒进嘴里,想忽略掉喝水的欲望,可还是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刚把眼睛闭上,就觉得眼前一片阴影遮住了光线,刑江警惕的睁开眼睛,眼前是顾淮庭放大的脸。

 

“唔…”嘴唇被覆盖,因为他刚喝过水所以有些凉凉的。

张了张嘴,顾淮庭的舌头就探了进来,连同嘴里的水也一起送了进来。

刑江一愣之下才反应过来那是他刚才喝进嘴里的水,脸上登时变了色。

强烈的恶心和对水的渴望让刑江陷入矛盾,分神的瞬间水呛到了气管里,却因为被顾淮庭堵住咳不出来,胸口不停的震颤。

而来不及喝下去的水顺着口角流了点下来。

 

那是别人喝过的水。

 

渐渐的,刑江脑子里就只剩下这个意识了,努力克制住咳嗽,舌头推拒着顾淮庭继续送进来的水。

手动了一下立刻被顾淮庭察觉,一只手被拉过头顶用力按住,另一只挂着水的手被按在原处。

这样的姿势让他使不上力,而刚才因为动作而停止的水又一点点送了进来。

刑江为了避免咽下去只能含在嘴里,不这样的话顾淮庭压根不会善罢甘休。

也算是缓兵之计。

直到顾淮庭的嘴唇离开,那股恶心已经不是一般程度的恶心了。

刑江找准了机会张口就要吐,被顾淮庭冷冷喝止。

 

“你要敢吐出来,这里一桶水我都这么让你喝下去。”

两人僵持不下,相互对视,刑江的脸都憋青了。

顾淮庭的眼神一直那么坚定,没有丝毫闪烁。

刑江知道他向来说到一定做到,最终妥协般的侧头避开了他的视线,忍着恶心将嘴里并不多的一小口水吞了下去,喉结起伏。

之后便是大声的咳嗽,咳得整张脸都红了才停下。

顾淮庭冷哼了一声,不以为意,倒了杯水又走了过来。

 

先生,我不想喝了。”刑江的眉头大大的打起了结。

虽然知道顾淮庭做事一向一意孤行,这话说了其实也没太大用处,只要他想做就不会听别人的意见改变主意,可刑江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怎么说这水里都混合着别人的口水。

他是不拘小节,可这和喝一个杯子完全是两种概念,何况还是嘴对嘴的方式。

不明白他为什么总要以这种方式刁难他,难道仅仅是因为他以前看到他和别的男人做爱会吐的缘故?

还真是恶嗜好。

喜怒无常的顾淮庭实在太让人头痛了,何况他刚做完手术。

 

刑江苦笑一下,看着喝了一口水靠过来的顾淮庭,愣是把头往边上挪开了一些,“先生,如果您这样做是因为以前我在您和别人那个的时候吐了让您反感的话,我道歉,这样的喝水方式我实在很难接受。”

想了很久,他还是决定把话挑明了说,不然今天是喝水,明天说不定就是吃饭,总这么变着法子的来整他实在是让他无法招架。

何况之前顾淮庭还说过要不要和他做爱。

虽然后来这事情有些不了了之了,可以顾淮庭的性格难保以后不会旧事重提。

只要是让顾淮庭有兴趣的事情不达到目的是不会善了的。

如果顾淮庭是要打他他完全可以想办法挨过去,可是身体接触就……完全不行。

 

刑江看着顾淮庭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把含在嘴里的水喝了下去。

“是不是你一直是这样不识好歹?”

“对不起,先生。”

刑江的视线一直落在顾淮庭脸上,他可不认为自己是不识好歹。

或许顾淮庭身边的人都会顺着他讨好他,觉得和他做爱是种荣幸,反抗他的就是不识好歹。可他认为自己只是他的一个下属,没必要把这种事情认为是种荣幸。

被人压了还要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做人何必那么贱格。

他不乐意。

 

沉默片刻,顾淮庭将手里的杯子放到一边,重新拿了个新的一次性杯子倒了水送到他面前。

“喝吧。”顾淮庭沉着脸,显然是不太高兴,“这杯水很干净。”

特别强调了干净两字,让刑江脸上有点尴尬,他也不是说顾淮庭不干净的意思。

迟疑的看着那杯水,认真的考虑要不要去接。

顾淮庭的手伸了半天,看着刑江一眨不眨,见他半天不动便把水放在了床头,转身走出了病房。

 

等门关上后的几分钟,刑江有些急切的半抬起身体,拿过水杯将满满一杯水一饮而尽。

随便的用病服袖子抹了抹嘴巴,刑江舒服的吐出一口气,重新躺下闭上了眼睛。

顾淮庭在隔壁看着监视器里的男人皱起了眉头。

他对自己的接触已经有了很大的戒心,只要他在身边男人无论如何都放松不了。

顾淮庭站起来拉了拉大衣,“好好照顾。”

保镖立刻点头,“知道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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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曾贵翔他们失手了。”

季非看着冒冒失失闯进来的小弟皱了皱眉头,“怎么门都不敲。”

“哈哈,太急了,”小弟抓了抓头,显然没有过多的拘束,“忘记了,下次一定注意。”

“嗯,料到了。”季非笑了笑,“反正只借了他几个人而已,顾淮庭也找不到我麻烦,派过去的人都回来了吗?”

“已经在路上了。”小弟得意的一笑,“真是好主意,谁让曾贵翔太贪心。”

“那边情况怎么样?”季非没有接话,刑江应该跟着顾淮庭去的,不知道有没有事。

“有人看见他们打伤了顾淮庭身边两个保镖,好像是为了掩护顾淮庭逃走,有够狼狈的。”小弟想了想,又继续说道,“有个人好像被子弹打中了小腿,是最后一个上车的。”

季非一怔,放下手里的杂志,眼神悠得落在那小弟身上,“是不是上次在夜总会见过的那个?”

“不太清楚,”小弟不知道季非为什么一下变认真了,“反正去的人快回来了,一会儿我让大个来见你。”

“行,你先下去吧。”

 

等人走掉后,季非皱起了眉头,已经很久没跟刑江碰过头了,如果受伤的是他,恐怕这个星期他还是出不来。

要是可以提前告诉他这次活动也好让他心理有个准备。

心里烦躁不已,好不容易等到大个到他这里,经过再三确认那个受伤的人的确是刑江。

“不是我们的人打中他的,”大个仔细回忆着,“曾贵翔手下的人出手非常狠,一心想要把顾淮庭至于死地,我们几个兄弟其实没怎么开枪,就做做场面功夫而已。”

 

“嗯。”季非点点头,“曾贵翔也不是傻子,既然事情败露这会儿可能已经逃回泰国了,而顾淮庭……目前应该也不会急于动手,要动曾贵翔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现在他唯一担心的是刑江……不知道他的伤势怎么样了。

如果有可能真想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可那些老头子又要唠叨个不停,自己眼下还不适合和他们起矛盾。

不过这些人他早晚要把他们一个个踢掉。

 

“找几个人去打探下那个人住在哪家医院,知道了以后尽快告诉我。”

想去见见他,哪怕是一面也好,确认一下他的状况。

季非抽着烟,刑江的样子在脑子里不停闪过,让他嘴里微微泛苦。

 

顾淮庭一连三天没有出现,刑江舒舒服服的休息了三天。

伤势恢复得不太好,有点发炎,旧伤加新伤势头凶猛,高烧发得接近40度。

可因为顾淮庭一直没有来所以在精神上刑江获得了意外的轻松。

那天顾淮庭走后他想要下床上厕所,才掀开被子挪动了一下外面的保镖就进来了,他一愣四下望了望就发现了那个按在天花板角落里的监视器。

在他后背上方的角落里,所以他在一开始没察觉到。

不过这些都没所谓,监视器恐怕也是顾淮庭的意思,后来那名保镖的话让他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先生说要好好照顾你。”保镖的口气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暧昧,“可是又不让我们打扰你休息。”

“嗯。”刑江上完厕所又重新躺回床上,那个保镖也退到了门外面。

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早上醒来的时候护士来给他量体温,连续烧了两天后今天终于退烧了。

总觉得似乎身体没以前那么经得起折腾了,受了那么点伤就发烧。

护士做了下记录,告诉他吃了早饭后还要吊消炎药就离开了病房,打开门的瞬间撞到了正要进来的顾淮庭。

 

“没事吧?”顾淮庭一把拉住护士小姐问道。

“没事没事。”护士连忙摇了摇头就往外走,脸颊微红。

的确,顾淮庭长得相当斯文,举手投足自有一番潇洒在里面,是个相当有魅力的男人。

可这……真的只是表面现象,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身体怎么样?”

看顾淮庭自顾自的拉了椅子坐下来,刑江仍旧无法从他的表情看出任何情绪波动。

“还好,前两天伤口发炎,有点发烧,”刑江也木着一张脸,坐直了身体,“现在已经退烧了,谢谢顾先生关心。”

“嗯。”顾淮庭点头,“想吃点什么吗?我找人去买。”

 

很大的诱惑。

 

这两天住医院什么都好,就是饭菜的口味实在太淡,吃得特别不是滋味。

可顾淮庭说要给他买吃的,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别扭。

“不用客气。”顾淮庭往后靠了靠,“医院的饭菜向来不好吃。”

“很想吃油炸臭豆腐……”很久没有吃路边摊了。

 

刑江看顾淮庭脸色微变,显然是没想到他要吃那个东西,可是最近也不知怎么的,就是特别特别想吃,最好还有点辣酱。

想得几乎要流口水。

有些憨厚的笑了笑,刑江把视线转向自己放在被子外面的手,“先生不用为难,其实也不是特别想。”

 

顾淮庭本来想说那东西不卫生,可看见眼前的男人对着他笑了。

男人在他面前经常笑,但苦笑占了大多数,这样单纯的笑容还真的不多见,一时之间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可当他听见他后面那句话,又即刻皱起了眉头。

骗谁啊,要不是特别想吃又怎么会让你开口。

这个男人的强硬他也不是没体会过,如果不是腿上有伤,恐怕早溜达出去买来吃了。

在他刚进来那会儿,派人监视他,那人就常常汇报他吃各种各样的路边摊。

顾淮庭顺手替他拉好被子,“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想吃吗?”

今天这是怎么了……

 

刑江努力揣摩着顾淮庭脸上异常柔和的表情,不会是又有什么阴谋吧。

“不用了,够了。”刑江微笑着,态度诚恳,“谢谢顾先生。”

顾淮庭站起来拉开门跟保镖关照了两声就坐了回来,“最近季非的人总在医院附近晃悠,要是你没什么问题的话,等腿上刀口拆了线就住回去。”

“季非的人?”刑江有些疑惑的重复了一遍。

顾淮庭“嗯”了一声,摸出烟盒弹出一根点燃,“要吗?这个烟还不错。”

刑江伸手接过,从进医院到现在都没抽过烟,的确很想抽一根,有助于理清思路。

吸了两口,顺手弹了下烟灰。

 

先生是觉得码头那件事跟季非脱不了干系吧?”

“你说呢?”顾淮庭又拿出一根放自己嘴里,“借曾贵翔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在我地盘上独干。”“嗯。”刑江吹出一口烟,摸了摸额角,又吸了一口,皱起了眉头,“如果真是这样,除了季非那里可能没人能有这个胆挑衅先生了。”

“哼,凡事都得有个度,过了就不好了。”顾淮庭冷冷的笑了,“去码头的时候季非那里确实有动静,不过……曾贵翔既然敢当着我的面动手,自然不能放过他,但也不是现在动手。”

刑江点了点头,“季非也不傻,说不定他是故意要借我们的手除掉曾贵翔。”

“本来就是如此,”顾淮庭弹了下烟灰,“如果我和曾贵翔干上,他就有空子可以钻了。”

 

那顾先生的意思是……?”刑江掐灭了烟,把烟蒂丢进烟灰缸,侧头看着顾淮庭。

“我怎么会那么简单让他如愿。”顾淮庭淡定的吐出一口烟,“先看看他要干什么吧,他参与了码头的事情,应该对当时的情况很清楚,这会儿来医院打探虚实未免有些奇怪。”

刑江点点头,不再多话。

的确,他也不明白季非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派人来医院晃悠,莫名其妙的举措。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顾淮庭掐灭了烟去开门,接过保镖手里的东西吩咐了两句走了过来。

刑江朝门口看了一眼,门已经关上了。

“你要吃的东西。”顾淮庭把袋子递给他,“还有里脊肉和鱿鱼。”

刑江看着那么大一袋有些汗颜,就算是想吃……也用不着买那么多吧。

 

谢谢顾先生。”

汗颜归汗颜,刑江还是很快的把袋子拆开,里面的东西还都是热的,让他胃口大开。

纸盒子里装的是臭豆腐,刑江看了看,一共有两盒。

尽量小声的咽了口口水,迫不及待的打开盒子,抓起一块就往嘴里塞。

臭豆腐炸得金黄香脆,加上一些辣酱和甜面酱,刑江一块接一块的往嘴里送,也顾不得顾淮庭在边上看着了。

 

一口气吃了一盒,刑江擦了擦手,又拿起小袋子里装的里脊肉,一口气又是两串。

“慢点吃,又没人抢,”顾淮庭皱着眉头看刑江几乎要左右开弓,终于忍不住出声了,“这东西哪有那么好吃……”

“呵呵,我粗人一个,没那么多讲究。”刑江抬手擦擦嘴角的辣酱,想想不太好,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不过这东西是真好吃。”

说完也不管顾淮庭的脸色,又拿过另一个小袋子里的烤鱿鱼,辣粉和葱花,还有蒜末一样不少,香得很。

 

“我尝尝?”顾淮庭看着袋子里另一盒臭豆腐问了一声。

“行啊,保准好吃。”刑江因为这些吃的心情大好,也没有一开始那么拘束,话出口的时候发现似乎有些不妥,侧头去看顾淮庭,后者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咬下一块鱿鱼,心里想着下次要注意一点。

顾淮庭把装着臭豆腐的盒子从大袋子里拿出来,小心翼翼的打开,看着里面的东西又皱起了眉头。

刑江已经把一串鱿鱼给吃完了,侧头一看顾淮庭还对着那盒子在发呆。

先生,这东西冷了就不好吃的,想吃还得趁热。”

如果你拿着不吃还不如给我,刑江闷闷的想着,脸上却仍带着点恭敬的意思。

 

顾淮庭闻声抬头看了看刑江,又看看臭豆腐,也学着刑江的样子抓了一块塞进嘴里。

刑江看他放进嘴里嚼了半天,眉头紧皱又不说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紧张起来。

先生,怎么样?”

顾淮庭把嘴里的豆腐渣渣都咽了下去才淡淡开口,“一般。”

 

刑江“嗯”了一声,拿起另一串鱿鱼,刚要放嘴里眼角瞥到顾淮庭又拿了块臭豆腐塞进嘴里。

顾淮庭怎么会委屈自己,不可能的事。

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一串接一串的把里脊肉和鱿鱼往嘴里送,吃到一半的时候发现顾淮庭把一盒臭豆腐都吃掉了,又问他要不要吃鱿鱼。

这下男人到很坦白,拿过一串就咬了起来。

虽然一直皱着眉头,可刑江知道这东西在这男人看来应该不是难吃的那类。

只能说他还真不是一般的好面子。

一大袋的垃圾食品两个大男人吃起来就快了许多,这么一袋东西竟然那么快就消失得干干净净,只留下插鱿鱼和里脊肉的棒子还有装臭豆腐的纸盒子了。

顾淮庭吃东西的时候特别慢,也挺注意吃相,所以大多数东西还是刑江吃的。

保镖进来把垃圾收走,可顾淮庭仍然坐在边上没有动,似乎没有要走的打算。

刑江吃得挺饱的,摸了摸肚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佯装困了,闭着眼睛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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