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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周末跟我一起出海。”
顾淮庭放下报纸,看着还在跑步机上奋斗的刑云谦。
认真到骨子里的男人,连跑步的姿势都那么标准。
也正因为如此,他的体格依旧保持得很好。
穿着运动背心,脖子里挂着白色毛巾,男人汗流浃背的样子在顾淮庭看来很有味道。
“出海去哪里?”
刑云谦依旧保持着速度,调整着呼吸频率,甚至没有回头。
“约了人在游轮上见面。”
“行。”
刑云谦抓起一边的毛巾擦擦额头上流下的汗,看看液晶屏。
嗯,还有一公里。
眼看着他的魅力竟然敌不过跑步机,顾淮庭有些“不满”的站起来走到“情敌”边上。
刑云谦还在跑,眼角瞄到顾淮庭脸色不善的站在那里。
皱眉。
不是答应了一起去吗?
一只手突然伸到他眼皮子底下,刑云谦“嗯?”了一声,侧头看向顾淮庭。
“啪!”
身体冷不丁的失去了平衡,刑云谦有些狼狈的扒着跑步机上的扶手。
差点从跑步机上摔下来,因为顾淮庭突然把跑步机给关了。
刑云谦从跑步机上下来,有些气喘,有些纳闷的看着顾淮庭,“又发什么病?”
“狂犬病。”
顾淮庭一笑,压根不管别人一头一脸的汗,直接抱着就吻。
“喂、喂…唔……你、放开…”
刑云谦奋力挣扎,一身黏糊糊的,这男人怎么就抱得住啊。
“有什么关系,总要出汗的。”
紧紧抱着不放,顾淮庭目标明确的把扭动的人往沙发上压。
“什么总要出汗……滚开!”
刚跑完步腿还有点软,被顾淮庭这么一闹,刑云谦的左脚绊倒了右脚,成功的倒在了沙发上。
然后,可怜的布艺沙发没能承受住那股扑上来、近乎扭打的力量,向后栽倒——
沉闷的声响却丝毫没有影响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
于是,我们的顾先生终于打败了情敌跑步机,成功的把刑云谦的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身上。
刑云谦的动作有所顾忌畏首畏尾,而顾淮庭的动作简明扼要胆大妄为。
扒坏了背心,又去扒运动短裤。
学不会无耻的人永远会输给无耻的人。
刑云谦被压在地毯上,忍不住破口大骂,“操你妈的顾淮庭……”
“操我妈不好。”顾淮庭打断刑云谦,好不容易用膝盖分开他的双腿,把身体嵌进去,又俯下身去,低头咬上他的耳朵轻笑着诱哄道,“我委屈点给你操怎么样?”
“给我操很委屈?”刑云谦沉下脸,停下挣扎动作反问。
“没有。”黑老大立刻严肃否认,心里乐了。
“那你起来。”
“起来干嘛?”黑老大皱眉,摆出一脸疑惑。
“你刚才不是说给我……唔!操!”刑云谦咬着牙大怒,“卑鄙!”
“谢谢。”
黑老大又挺身往里挤了挤,看着一脸扭曲的刑云谦,低头,亲吻。
湿漉漉的交缠声中夹杂着某人从暴怒到无力的声音。
“以后要是再听你一句话我就是猪!啊……”
“你已经当过好几回猪了。”一点也不肯吃亏的黑老大出言提醒。
“嗯嗯…啊!滚!”仍旧是骂人词汇单调没有长进的某人。
*********
周末那天天气很好,温度不算太低。
晚上出海应该能看见星星。
“夜里海上风大,外套穿厚些。”顾淮庭看着拿出薄外套准备穿上身的刑云谦,刚伸手就被一掌拍开。
“知道了。”刑云谦斜睨着男人绷着的脸,冷哼一声拿出尼大衣。
“还生气?”
“不敢。”
“那我帮你穿外套?”
刑云谦挑眉,转过身看着顾淮庭,“以前怎么没看出你那么粘人啊。”
“那是你迟钝。”
“那好,”刑云谦一摊手,“我迟钝的认为,我自己可以穿,谢谢。”
顾淮庭那张万年淡定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吃瘪的神态,顿时让刑云谦全身舒爽,几乎是哼着小曲穿上了大衣。
等他再次转身去看顾淮庭的时候,发现那男人已经站到了阳台上,默默抽烟。
刑云谦看着男人的背影,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知道他是装的,可他每次都会心软,这什么毛病!他妈的……
脱下大衣挂在手臂上,走到男人边上。
手肘敲敲边上的人,“喂,穿不好。”
顾淮庭侧头一看,立刻扔掉烟头,拿过大衣展开,披上对方的肩头,带着人往房间里走。
“阳台上没空调。”
“就站那么一下子没关系。”
拉着大衣袖子,让刑云谦的手从衣服里面穿出,又站到前面扣上两颗扣子。
顾淮庭满意的点头,“出发吧。”
“嗯。”
“今晚宴请的是谁?”车快到码头,刑云谦问道。
“到了就知道了。”顾淮庭勾了勾嘴角,难得的没有在车上动手动脚。
刑云谦瞥了一眼边上的男人。
既然不知道是谁,总得提前最好防备。
这么想着,他掏出枪支检查了一遍,又把袜子里的小军刀扣紧了一些。
顾淮庭看着他整理,高深莫测的继续保持沉默。
豪华游轮已经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每每看见这艘游轮刑云谦都要在心里暗骂一声败家。
今天也不例外。
但骂完之后还是要履行一个做小弟应尽的责任,整装保护老大。
游轮上灯火通明,一前一后的登上船便沿着过道向主会场走。
刚要转身进去,灯突然全灭了,只有月光淡淡的散进连着甲板的会场。
眼睛不能一下子适应黑暗,刑云谦警戒的把顾淮庭挡在身后,刚要往后退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突然掉在面前。
刑云谦反射性的一脚踢开,尽管踢到时觉得触感很奇怪他也没多想,拉着顾淮庭就往拐角躲,迅速做好掩护蹲下拔枪对着会场。
他妈的,又是鸿门宴。
“刑云谦……”顾淮庭半蹲着身体打算站起来。
“别出声,注意背后!”
刑云谦尽量压低声音,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起来,警惕的看着会场。
“我说……”
“别吵!”
顾淮庭看着男人固执的挡在他身前挺直着背脊,抿紧了嘴唇。
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电话响了三下什么都没说就挂了。
不出三秒钟,游轮上的灯一下子全亮了。
刑云谦低骂了一声,眯起眼睛边适应光线边看着布置得相当华丽却空荡荡的会场。
静默的看了半天,一点动静也没有,半个人影也没瞧见。
倒是看清了刚才被他一脚踢飞的东西。
刑云谦站起身,看着顾淮庭先一步从他边上走过去,把踢得花瓣落下不少的玫瑰花拿起来又走回他面前。
“节日快乐。”
刑云谦还拿着枪,看着顾淮庭递过来的花发呆。
“节……?什么节?”
顾淮庭上前,连着花和枪一起抱住那个傻愣愣的男人,吻了吻他的嘴角。
“情人节。”
傻愣愣的男人一下子反应过来,赶忙把枪收起来,又看着被他踢飞的玫瑰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这东西,是个男人都不稀罕。”
“哦。”顾淮庭点头,把花放到一边,“那吃饭吧。”
刑云谦有些别扭的被拉到桌边坐下,看着桌上放着他喜欢的菜色和葡萄酒,轻轻咳了一声。
“谢谢。”
顾淮庭点头,拿过酒杯替他倒酒,“不用客气,把大衣脱了,多吃点。”
会场里的暖气开得很大,顾淮庭关了连接会场和甲板的玻璃门。
“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吃到一半,顾淮庭突然说道。
“嗯。”刑云谦红着脸,拿过酒杯就喝。
“惊是惊了,但是没喜。”
“我有啊。”急急补救。
“有什么?”
“有喜。”
“哦……是我的孩子?”
刑云谦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顾淮庭调侃了,丢了手里的勺子。
顾淮庭难得好心情的看着刑云谦窘迫的脸哈哈大笑。
“笑屁!”
“不笑了。”顾淮庭收起大笑拿着酒杯走到刑云谦身侧,郑重道,“节日快乐。”
酒杯轻轻一碰,仰头干完。
顾淮庭放下酒杯却没有走回座位,站到刑云谦背后捏着他的背脊。
“很抱歉。”停顿了一下,“每次都让你拼命。”
肩膀上揉捏的手带着舒适的温度,刑云谦放松下来。
“没什么好抱歉的,我习惯了。”
肩上的手一顿,刑云谦扭过头刚要解释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就被顾淮庭一手扣住下巴。
带着葡萄酒味的吻和呼吸一起落下来。
刑云谦艰难的保持着姿势,站起来踢开碍事的凳子。
吻得渐入佳境时,刑云谦突然一把推开顾淮庭,“等等。”
两人都喘息未定,眼中满含欲望。
顾淮庭有些急躁的开口,“等什么?”
“让我上。”看到顾淮庭的脸颊明显抽搐了一下,刑云谦又补充了一句,“不然免谈。”
“好,去楼上房间。”
上面一层的房间没有顶,只有透明的防弹玻璃,可以看到星空。
星光下,两具男性的身体交叠着、冲撞着,不断起伏的腰线勾勒出背部完美的线条。
湿润的嗓音和隐忍的侧脸让人血脉贲张。
拨开他的额发,一次次霸道的抽插和低沉的呻吟带着强烈的满足感。
更何况,这个人不是别人。
是顾淮庭。
原始的欲望和情感激烈的碰撞,伴随着酒精的散发,迎来高潮。
擦去汗水,揉着男人的大腿内侧,低头吻住他的嘴唇,辗转着啃咬。
“该轮到我了。”顾淮庭掐灭了烟。
“随便。”
刑云谦吐出一口烟,笑着侧身将烟头轻轻拧灭,“欲望面前人人平等。”
顾淮庭微笑,侧身从后面抱住男人,琐碎的吻着他的后颈,摸到他的手捏住。
一个小小的圈套到无名指上。
没有人说话。
接着,十指紧紧相扣。
良久。
“这就算是嫁给我了。”黑老大颇得意的宣布。
回答他的仍旧是某人常用的一个字。
“滚!”
搂着男人厚实的肩膀,蹭过去,“节日快乐。”
被搂着的男人没好气的说,“你已经说了三遍了。”
“哦。”
顾淮庭拨弄着男人无名指上的戒指。
“我爱你。”
—完—
5.
徐明再次看见他们老大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走进房间,顾淮庭就直接一句,“查清楚没有?”
“是的,顾先生,”心中暗暗咋舌,徐明抬起头,“消息确切。”
“嗯,”顾淮庭点头,微微挪动了一下,“看来要放弃这笔生意,走别的路子。”
“是的。”徐明想了想,“那边的警察盯得太紧,我想不如我们还是通过自己的渠道,从孙东平那里过去。”
“嗯。”顾淮庭的手敲了敲桌面,陷入思考。
如果都是自己人来办,当然在出货上不用担心会有人从中作梗。
可是这样一来要承担的风险也相对的比较大。
船是他的,人是他的,货是他的,要是被扣住也挺麻烦。
顾淮庭回到房间把情况跟刑云谦说了说,他想了想后,说出的意思也大致跟自己一样。
“现在小帮会中没有几个稳定,能合作的大帮派……”
顺着顾淮庭的话,刑云谦脱口而出,“季非。”
“免了。”顾淮庭皱眉。
合作?
如果不是为了保持帮派间的平衡,做掉他倒还有可能。
可才过了两天,事情又突然出现转机,从警局出来的合作对象竟然打电话过来主动要求合作。
徐明挂了电话,然后转述给顾淮庭听。
“是两头蛇打来的,要求再次合作,说是警方那里已经打点好了。”
顾淮庭冷着脸哼笑一声,带点嘲弄,“开玩笑。”
“嗯,这个事情有点蹊跷。”徐明应道。
喝了口茶,顾淮庭站起来,“我去接人,这个事情先搁一下。”
徐明点头,跟着顾淮庭出了书房。
**************
“事情解决了吗?”
刑云谦一上车就开口问道。
“难得听见你问帮里的事情。”顾淮庭勾了勾嘴角,笑得邪气,“双头蛇早上打电话来说是已经把警方打点好,可以继续合作。”
“恐怕是被警方收买了吧。”
警察也太小看顾淮庭了,前两天还把人拷进局里,现在那人突然又说打点好了一切。
刑云谦不屑的哼了声,之后似乎又想到什么,有些沉默。
顾淮庭侧头看了看,随即收回视线。
“别想太多。”
“嗯。”
作为一个曾经当过兵的人,刑云谦此刻的心情的确有那么一点复杂。
顾淮庭直接拒绝了对方所谓的继续合作,理由是不信任。
这样直接坦率的拒绝方式也只有顾淮庭做得出,警方知道后恨得牙痒痒却又有些无可奈何,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贸然和对方起冲突是不明智的,尤其这个对象是顾淮庭。
巧合的是就在当天下午,徐明再次看见刑云谦,然后向顾淮庭提出见到了刑云谦和一个女人在包间里吃饭。
“顾先生,或许您应该问一问,为什么他会和一个女警坐在包间里吃饭。”
徐明深呼吸一口,抬起头正视顾淮庭。
“没有必要。”顾淮庭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可那女人是警察,会不会……”
“会什么?”
顾淮庭阴沉着脸,把徐明吓得咽了一口气,正在思量要怎么开口时,就听见顾淮庭说,“我今晚会问他。”
“顾先生……”
“如果他和那个女人有问题,怎么可能蠢到光明正大的和穿着警服的警察在大白天的饭店包间里吃饭。”
皱着眉头打断徐明的话,顾淮庭的脸色已经相当难看。
“顾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徐明微垂下头,也有些为难的样子,“我们在道上混,对警察总要防着点,而且不光是我一个人看见,几个兄弟也看见了。”
“先把我刚才跟你说的话跟大家说一遍,理智上他们应该能明白。”
思量了一下,顾淮庭心里多少有点明白,脸色也稍微缓和了一些,“至于刑云谦这边我来解决,但有一点必须肯定……”
徐明从顾淮庭眼中看到了信任,听见他用无比坚定的口吻说,“我相信他不是卧底,就像我相信你和孙东平不会背叛我一样。”
**********
“这是要去哪里?”
刑云谦靠着车窗向外张望,这并不是他们往常回去的路。
“去俱乐部打桌球。”顾淮庭侧头笑了笑,“偶尔也要出去放松一下。”
在刑云谦看来这样的笑容分明是不怀好意。
第六感做怪,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到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人等在那里,顾淮庭一下车便有人招呼进场。
“顾先生,最好的包间已经给您空出来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随时吩咐。”
场内的小弟边殷勤的说着边替他们打开门,然后又识相的替他们关上门。
刑云谦环顾了一下四周。
装修得相当华贵的包间里有两张宽大的沙发,一个给客人挂外套的衣橱,边上有卫生间,还有一个茶几,摆满洋酒的玻璃橱,当然还有两张台球桌,靠墙的一头两排球杆整齐的摆放在架子上。
走过去,抽出一根球杆看了看,刑云谦感叹,都是质地非常好的球杆,哪像他很早以前看场子的那家。
“会玩吗?”顾淮庭拿过他手中的球杆,嘴唇几乎碰触到他的耳朵。
“那么多球杆自己拿去!”
一把抢过顾淮庭手里的那根球杆,忽略掉耳边有些潮湿的感觉,头也不回的往小桌子边上走。
“我比较没品,斯诺克就算了。”刑云谦侧头,扬了扬下巴,“来吧。”
顾淮庭随手拿了一根球杆,走到桌边,拿起巧克(chalk的音译)擦了擦球杆顶部,“你先来吧。”
刑云谦无所谓的点头,架杆,凝神瞄了两下,刚要开球,就听见男人开口。
“慢着。”
“干嘛?”正要出杆,突然叫停让刑云谦脸上有些不痛快。
“这样玩没什么意思。”顾淮庭贴近两步,身体几乎挨着他。
“那你要怎么样?”刑云谦学着顾淮庭挑眉。
“赌几局。”
“赌什么?”
顾淮庭凑近,口气暧昧不清,“输的人必须答应赢的人提出的任何要求。”
刑云谦握着球杆,淡定的靠在台球桌上,“可以,我没意见。”
6.
他敢赌就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打得不错,有恃无恐。
以前帮人看场的时候也经常会跟一些人赌球,基本没怎么输过。
看顾淮庭出杆的架势就觉得对方不是什么菜鸟,一杆进袋,动作利落流畅,力度也刚刚好,除此之外还很会做球。
也难怪他会说要赌了。
不过这种东西一定要旗鼓相当的对手打起来才会比较有意思。
刚开局的时候刑云谦还这么想。
但眼看着桌上的球越来越少,刑云谦心里突然有点发毛。
难道这男人是故意的?
最后一个球也在刑云谦质疑的眼光下稳稳当当的进袋,看着桌上散落着他剩下的两个半色球,心里多少有点懊恼。
只不过是一杆失误就导致了直接输球,果然是太久没打了。
抬起头,靠在桌边的顾淮庭正一脸调侃的看着他,仔细看又觉得暧昧大于调侃。
刑云谦捏紧了球杆,暗自骂了一声,脸上依旧保持着淡定的笑容。
“愿赌服输,”刑云谦潇洒的一摊手,“说吧,要我做什么。”
“不准再跟邵晓菲见面。”
干脆利落的说完后顾淮庭不动声色的看着男人沉下脸,他也跟着收起了笑容,等着他的答复。
相互凝视,静得似乎都没有人在呼吸。
“哈哈哈哈!!!”突然间,刑云谦大笑,“原来有人打翻了醋坛,酸死了……”
顾淮庭挑着眉,也不多做解释,等他笑够了才慢慢开口,“怎么样?”
他从来没有刻意隐瞒,但也怕顾淮庭会介意所以才特地去包间里吃饭。
他也知道事情的关键还在于邵晓菲是警察,即使顾淮庭相信他,可是他的手下未必肯相信他。
既然连对方的名字都已经查出来了,恐怕这事情也已经闹了不止一天。
“可以。”
刑云谦点头答应。
也算这个男人了解自己,只有让他输得心服口服,才有可能答应这种条件。
顾淮庭闻言走到门口,打开门的瞬间外面有些吵杂的人声便传了进来,一开始招呼的小弟也立刻出现在面前。
“顾先生有什么吩咐?”
顾淮庭低声说了两句,小弟脸上立刻挂上笑容。
“是是是,立刻去办。”
把吵杂的声音再次阻隔在门外,顾淮庭看着刑云谦,“继续?”
“你刚才跟那人说什么了?”刑云谦坐在沙发上,自顾自的抽着烟。
看那人笑得猥琐又淫荡的,害他汗毛都竖了起来。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顾淮庭边说边随手搁下球杆,一抹再熟悉不过的笑容一闪而过,动作熟练的重新摆好台。
刑云谦皱眉,对手虽然强,可他也不弱,不可能一局都赢不了。
把烟搁在烟缸上,“继续吧。”
球局过了一半正紧张的时候,门外的小弟敲门,顾淮庭走过去打开门,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在刑云谦的注视下把东西随手放在茶几上。
“你……”看清楚桌上的东西,刑云谦几乎要吐血。
他竟然叫手下的人去买套子和……润滑剂。
顾淮庭看着男人瞬间涨红的脸,富有暗示意味的抚摸他挺直的背脊,然后一点点的摸到后腰,就在刑云谦憋着脸要爆发的时候,手却没有继续往下。
“不敢赌?”手掌摩挲着腰部,顾淮庭的声音充满魅惑,“现在反悔也来得及。”
刑云谦咬牙,男人的意图已经很明显。
可要能在这种挑衅下当逃兵也确实困难。
自己也不是没有胜算。
心一横,就这么豁出去了。
“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干嘛不敢赌。”刑云谦手一推,“让开,老子要打了。”
但可能是因为受到刚才事情的影响,连续两杆进袋桌上还剩一球时,他竟然不小心滑杆,白白给了顾淮庭一次机会。
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顾淮庭利落的解决了几个,最后只剩一球。
顾淮庭朝他一笑,俯身,架杆。
这个角度需要打得非常薄,如果技术不好……
顾淮庭出杆,刑云谦屏住呼吸,眼看着八号球被主球轻轻擦过,轻巧的落入中袋。
“不巧,我最擅长的就是打薄击球。”
顾淮庭火上浇油的说了句,看着刑云谦挑眉,“怎么样?”
瞄了一眼茶几上的东西,刑云谦黑着脸,“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啰嗦什么。”
“可我比较想要你投怀送抱。”
顾淮庭看着男人的脸又黑下几分,笑得奸诈。
刑云谦站着不动,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
两腿跟灌铅似的沉得抬不起来,狠狠瞪着眼前这个及其恶劣的男人。
“原来有些人也是说话不算数的。”
顾淮庭摇着头,边说着风凉话边摸出烟来抽。
“要怎么做。”刑云谦提一口气,冷着脸问道。
顾淮庭笑着喷出一口烟,“这个嘛……”
“比如自己脱光过来挑逗我啊。”
“当着我面自己做扩张啊。”
“边自己坐上来边说‘顾先生我很想要’之类的……”
看着男人越来越黑的脸,顾淮庭好心情的笑着,“做不到?”
刑云谦沉着脸点头。
老狐狸,简直是明知故问。
“那这样吧,”顾淮庭指指台球桌,“你自己脱了趴过来,说句‘请你进来’就行。”
看男人握紧了拳头垂在身侧,另一只手好像都快把球杆捏断了。
顾淮庭掐灭了烟,无视他的恼怒,轻松的抛出一句,“已经便宜你了。”
僵着一张脸,刑云谦挣扎着放下了手里的球杆。
“哦?”顾淮庭的本意是想逗他,没想到男人竟然真的在他面前开始脱衣服,而且越脱越利索,很快脱得一干二净向他走过来。
眯起眼睛,男人的身体怎么看都不腻,肌肉线条和身材比例都相当好,这样的体格根本看不出比他年纪还大。
面上保持着笑容,舔了舔嘴唇,欲望已经抬头了。
“一次。”
刑云谦看着顾淮庭点头才僵硬着转身趴在台球桌上,浑身都绷得很紧。
如果只是一次,接下来几局他还有机会,只要能赢一局……
一定原封不动的要他照做一遍!
顾淮庭的手抚上刑云谦光裸的背脊,一点点的滑到臀部,伸到前面套弄他的欲望。
等到手里的器官抬起头,顾淮庭脱去自己的外衣,从后面覆上。
吻落在后颈,双手环住刑云谦的上身,手指拨弄着他的乳尖,看微仰着头压抑着喉间的呻吟,忍不住含住他的耳垂,用穿过腋下的手去摸他的嘴唇,立刻被他咬了一口。
顾淮庭看了看留着齿印的手指,不在意的笑了笑,松开身下的人拿过润滑剂。
整个润滑的过程中男人都没有吭声,微垂着头露出小半个隐忍的侧脸让顾淮庭情欲勃发,下身越发坚硬了。
“说话。”
抽出手指,顾淮庭凑到刑云谦耳边,笑着提醒他,还顺手拍了拍他的臀部。
刑云谦感觉到他的东西已经顶在那里,挣扎了半天,最终硬着头皮咬牙切齿道。
“请…你进……啊!操!”
还没说完顾淮庭一手按着他的肩一手扶着他的腰,一个挺身就冲了进来,一插到底。
顾淮庭满意的笑着,转而按住他撑在台球桌上的小臂,还不断的刺激他,“我操的就是你。”
“顾淮庭…你他妈…!嗯!啊!”
刑云谦急忙咬住嘴唇想要翻身揍人,却被压得牢牢的,只能忍受男人的大力冲撞。
他妈的!这辈子都跟你没完!
尾声——
刑云谦,你还是太天真了。
以为我答应了只做一次就还有机会打赢下面的几局翻身?
也不想想我怎么可能给你这个机会。
顾淮庭看着心有不甘的男人静静的躺在沙发上,微微打着酣。
想到刚才做完后,男人连握着球杆的手都在发抖,更别提什么水准了,结果可想而知。
恐怕明天醒来又少不了要挨他几拳。
笑着伸手替他把毯子盖紧,顾淮庭把另一张沙发推到他边上,将两张沙发合起来,然后翻身躺到他边上,伸手拥住。
这辈子都别想从我身边逃走,你早就已经无处可逃。
我也是。
顾淮庭闭上眼睛。
被拥着的男人动了动,迷迷糊糊的呢喃了两声,似乎睡得正熟。
—完—
1.
“孙东平在那边找了个女人,估计快要结婚了。”徐明把正事报告完后换了副轻松的表情调侃起孙东平,“那小子平时一本正经,碰到这事动作倒挺快。”
放到以前,他绝对不会在顾淮庭面前说类似的闲话,但自从刑江回来以后,顾淮庭好像变得比以前多了点人情味,虽然还是总沉着一张脸。
顾淮庭翻了两下手里的东西,抬起头,“能安定下来也好,你告诉他办喜酒了发个帖过来。”
“那是当然,他谁都不请也要请顾先生你,如果不是你把他安排到那里,他也找不到他现在的准媳妇。”
顾淮庭不置可否,继续翻手里的东西。
“那我先下去了。”徐明看到顾淮庭点头便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走了回来。
“怎么?”顾淮庭边看边问,却迟迟没有听见声音,微皱眉抬起头,“有话就说。”
徐明有些为难的样子,随后僵硬的开口道,“昨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看到了刑江。”
“是刑云谦。”顾淮庭不以为意的纠正后,低下头继续看手里的东西,淡淡问,“然后?”
“然后我看见他和一个女人有说有笑的一起吃饭。”
徐明快速的说完后,半抬眼睛偷瞄着顾淮庭的反应,却迟迟等不到他开口。
“要不要……我去查一下对方的情况?”
“不用。”顾淮庭的声音显得有些冷漠,翻阅文件的手一直没有停下。
“那我先出去了。”
徐明朝顾淮庭微微点了点头,脚底抹油般向门外走去。
门合上,顾淮庭沉默片刻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站起来走到窗边看了看,又转过头看壁钟。
再过一个小时就可以去接人了。
“今天没有要送的东西?”
上车后,顾淮庭随口问着。
“东西还没有搞好。”刑云谦抓了两下头皮别过头,凑过去替他拉下保险带,“你又忘记了。”
保险带扣好发出轻轻的“咯哒”声,那一头硬邦邦的头发蹭过顾淮庭的脸颊,有些痒。
顾淮庭的脸色变得柔和了一些,趁着红灯的时候一把拉过他的领子,霸道的落下一吻。
“搞什么,开车认真点!”刑云谦抬手擦擦嘴角,白了他一眼。
车又继续开动。
他就是喜欢看他窘迫的样子。
“要出去办点事,明天不能来接你。”
吃饭的时候顾淮庭随口说着,然后放下手里的筷子,拿起勺子盛汤。
“很危险?”
“还好。”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不会有问题。”顾淮庭喝了两口汤,抬起头朝刑云谦笑了笑,连语气也放软了一些,“放心,现在没几个人敢动我,除了季非那个不知好歹的小子。”
“可是季非根本伤不到你吧。”刑云谦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把最后一口饭咽下去。
“嗯?”顾淮庭挑眉,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怎么说?”
“不要把别人都当成傻瓜,你顾淮庭老谋深算,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就被季非的人在小摊贩前伤到,季非根本没法跟你比。”
那天在小摊贩前被刺一刀的事情,他后来是越想越蹊跷,怎么可能就那么巧,早不刺晚不刺,偏偏当着他面刺,而且完全可以找杀手阻击,一击毙命,何必用这么蹩脚的方式。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从他一出现,徐明就盯上他了,然后不知道用了什么暗号让小摊贩动手刺了顾淮庭。
好一个苦肉计。
“你生气了?”顾淮庭微微皱眉。
“不敢。”
刑江面上一本正经,心里却有点乐。
顾淮庭肯为他挨刀子,他又何必去计较那么多,毕竟挨刀子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我以为你会生气。”顾淮庭叫人收拾了桌子,然后送了点水果上来,“我当时并不知道是自己人刺的还是季非的人刺的,我有吩咐过徐明,但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出现,自然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情况下挨刀子,被捅了也不知道是谁。”
刑云谦拿起一小块苹果,含糊不清的“嗯”了声。
这男人有时候真是蠢得可以。
“下次不要搞了,太危险。”
顾淮庭笑笑,不以为意。
刑云谦咽下苹果,“就算你安排了人进去替你通风报信,但总可能会有疏忽。”
“你快变我肚子里的蛔虫了。”顾淮庭也拿了一块苹果放进嘴里。
“本来嘛,顾淮庭怎么可能做亏本生意白白帮季非回帮里,不知道趁机安插了多少人进去……”
刑云谦边说边满不在乎的丢了块橙子进嘴,嚼了两下,眼角瞥到位于自己身侧的鞋子。
嗯?
“唔…”
一抬头就被顾淮庭卡住下巴牢牢吻住,湿漉漉的唇舌交缠让身体羞耻的沸腾起来。
“蛮甜的。”松开下巴,顾淮庭眯起眼睛,看着刑云谦不停的咳嗽。
“甜个屁!”
不知道是因为咳嗽还是因为刚才的吻,刑云谦的脸涨得通红,连耳根都红了。
“我是说橙子。”顾淮庭仰起嘴角,笑得邪气。
“滚!”
刑云谦看着边上几个人都一副憋笑的表情,使出蛮力推开顾淮庭,站起来转身就往楼上走。
看着男人挺直着背脊仓皇走开的背影,顾淮庭忍不住笑出了声。
简直就不知廉耻。
刑云谦从浴室洗了澡出来,粗糙的拿毛巾擦着头。
不过他以前就是如此了,随性的做爱,不知恶心过他多少次,也不避讳。
一个转弯就看见顾淮庭穿着浴袍坐在他床头,见他出来便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尽管他们有过身体接触,可被这样盯着仍然让刑云谦感到不自在,何况他只套了条内裤。
“干嘛,”粗声粗气的吼了声,刑云谦背过身,“有什么好看的。”
哪怕背过身仍然能感到背后火辣辣的视线,他在抽屉里一阵乱翻,好不容易找到了睡衣。
“找什么?”
湿热的气息喷在耳边,让刑云谦一下子痒到心里。
从后面靠上来的男人牢牢贴着他,伸手抱住他的腰,一双手不规矩的上下摩挲。
2.
结实的大腿和腰线,紧实的臀部,强而有力的手臂,男人有着跟他一样强健的体魄。
刚洗完澡的身体带着沐浴露的淡香,很清爽的味道。
渴望将他牢牢压在身下,拥抱,亲吻,进入,想得下半身都涨得发疼了。
顾淮庭吻着他的后颈,轻轻吸吮。
“别找了……”顾淮庭轻笑着咬上他的耳朵,牙齿来回磨着耳垂。
身后男人勃发的欲望隔着浴袍在他后面摩擦,时不时的顶一下,那种感觉仍然让刑云谦有些头皮发麻。
“前天才做过……”
刑云谦梗着脖子,一把抓住那只已经滑到危险区域的手。
“明天要走,走之前再……”
省略了语言,顾淮庭的另一只手顺着他的肩膀滑下,握住那只紧紧搓着睡衣的手,扳过他梗着的脖子。
浴袍的带子在接吻中散开,刑云谦被动的转过身,趁着接吻的间隙“喂……”了声又被牢牢堵住。
越来越激烈的唇舌交缠中,手里捏着的睡衣被顾淮庭扯过,随手丢在一边。
顾淮庭的手在他的侧腰摩挲,慢慢滑到臀部重重的揉捏。
像是怕他拒绝一般,另一只手牢牢压着他的后脑勺,近乎疯狂的啃咬着他的嘴唇。
小腿已经磕碰到了床沿,刑云谦知道“难逃一做”,干脆深吸一口气抱着顾淮庭的腰往床上倒。
由于刑云谦无畏的主动,一落到床上,顾淮庭的动作更加激狂了。
熟悉的欲望和快感很快被他挑起,浴袍和内裤都散落在床尾。
一室春光,一夜旖旎。
顾淮庭走的时候刑云谦还没有醒来。
男人不懂调情,在做爱时不像以前那些和他做爱的对象会故意装出很舒服的样子呻吟不断来讨好他,只有在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才会泄出一点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当然也不会讨饶,实在撑不过会直接冲着他骂娘。
顾淮庭喜欢在做爱的时候调侃他,看他憋着气瞪着自己或者直接朝自己挥拳头踹人。
但大多数时间他只会咬紧了牙齿,默默忍耐。
眉宇间那一抹坚忍和高潮时带点羞耻的样子让顾淮庭的身心都兴奋不已。
“顾先生……”徐明看房门开着便试探着叫了一声。
顾淮庭立刻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替他盖好被子,轻轻关上门。
刑云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小心的翻了个身,除了腰有点酸之外一切都还好。
“他妈的……”伸手摸过放在床头的烟盒。
昨夜顾淮庭跟禁欲几百年似的操劳,害他腰都快断了。
刑云谦皱着眉头,轻轻喷出一口烟。
做完之后他照例要自己下床清洗,结果硬是被顾淮庭半抱着进了浴室,想想就窝囊。
脖子上肯定又留下了不少痕迹,真是麻烦。
等这次他回来一定要跟他说清楚,不然这天穿高领不难受死了。
可没想到的是,顾淮庭一去就是三天,除了第一天接到他已经到达的电话后便失去了联络。
“师傅,我明天有些事情……”
“没事没事…你去就好。”老头儿停下刷漆的动作,摘下老花镜,“你朋友都好久没来了。”
“嗯。”
刑云谦等不下去了,他决定去帮里问下情况。
“顾先生在跟对方谈交易的时候,有警察破门而入,现在律师已经过去了。”
曾经跟刑云谦还比较熟的人把情况告诉了他,“应该不会有问题,因为当时他们只是在第一交易点,对方并没有把货带在身上,就算他们在别的地方搜到了货,也没有证据证明顾先生在和对方交易,只是交易对象恐怕会有点麻烦。”
刑云谦点头,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
可能是和顾淮庭交易的人已经被警察盯了很久,这次行动很有可能是针对那个人,而不是针对顾淮庭。
但顾淮庭作为黑道上势力最大的帮派老大,警察肯定不会就这么甘心放过他,怎么也得扣留下来盘问,手机自然被警察暂时保管了。
后来的两天刑云谦干脆住了下来,除了偶尔上街买点东西看看师傅外,时刻等着顾淮庭的消息。
终于在顾淮庭离开的第六天接到了平安电话。
在一阵欢呼声中,刑云谦也默默松了一口气,捏皱了这几天里的第六个烟盒。
当顾淮庭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就结结实实的挨了来开门的刑云谦一拳,速度之快让边上的人都来不及挡。
徐明在边上看着也不敢插手,默默挥退了所有想要看热闹的人。
“走之前不是说没问题吗?”
“警察局不是我开的,我也没料到他们会来玩。”顾淮庭一把拉过刑云谦在沙发上坐下来,“应付警察总需要一点时间。”
看刑云谦不说话,顾淮庭又靠近了一些,“怎么,担心我?”
“哈,我不担心,我他妈快活似神仙~”
故意用一种很痞的调子说出来,安静了几秒钟后,顾淮庭突然大笑。
“笑屁!”刑云谦立刻沉下脸。
顾淮庭笑够了才停下,突然凑近刑云谦,“原来你以前都是假正经。”
刑云谦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咬牙一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直接吻了上去。
顾淮庭愣了一下,随即伸手想要拥住刑云谦的身体,却被他快一步禁锢住手臂,反手有些使不出力,一时间竟然无法脱身。
在被他压倒在沙发上的那一刻,顾淮庭突然发现,原来刑云谦也是可以这么狂野霸道的。
3.
刑云谦的吻带着掠夺和类似野兽的攻击性,淡淡的烟草味充斥着口腔。
有些被动的承受着这个没什么技巧的吻,顾淮庭为摆脱控制抬了抬腰,反而使得身体的摩擦更激烈了。
利用身体位置的优势牢牢压制住顾淮庭,刑云谦在他抬起腿想要借力起身的时候看准时机把身体卡进了他的两腿间,使顾淮庭不得不在空间不大的沙发上被迫张开双腿。
手被压在背后拔不出来,双腿大开的姿势让顾淮庭燃起前所未有的羞耻感。
松开嘴唇,刑云谦看见身下的顾淮庭露出难得一见的窘迫神色,竟然觉得血脉贲张。
“在犹豫什么。”
顾淮庭微喘息,沉静的开口。
身下的男人明明十分在意,却要故意装淡定的姿态让刑云谦更加沸腾。
“在犹豫要从哪里开始。”
话音落下,衣服当即被扯开,刑云谦的手顺着脖子一点点滑下,在胸口稍作停顿后滑过腹部结实的腹肌,由于呼吸急促六块肌肉尤为明显,彰显着属于男人的力量和线条。
刑云谦往后退开一点,把脸凑近微微起伏的腹部。
“嗯……”
顾淮庭忍不住呻吟出声,手臂失去压制,很快伸到前面时轻时重的揉摸着刑云谦略微长长的头发。
虽然腹部的伤口已经结疤愈合很久了,可被他的舌头这样轻柔的舔弄,痒得连大腿都有些发颤。
舌尖舔过缝合的刀口和烟头烫伤的三个洞,刑云谦抬起头对上顾淮庭含着情欲的眼睛。
“很痛吧。”
“已经不痛了。”
略微沉默之后,顾淮庭微微笑着。
“蠢得跟猪似的。”
刑云谦直接给了他一记白眼。
两人对视。
突然间觉得空气中难得的有了一丝甜腻的味道。
那种别人看不出来,却深入肺腑的甜。
“你还做不做?”顾淮庭似笑非笑的看着卡在他双腿间想心事的男人,“不做换我来。”
身体里的欲望早就被点燃了,他忍得辛苦,男人却还有心思跟他聊天神游。
刑云谦没有回答。
他直接解开了顾淮庭的皮带,扯掉他的裤子。
行动总是高于一切的。
“你技术好烂。”
顾淮庭的直白只换来两个字。
“闭嘴。”
脱得坦诚相对的身体尽可能的贴合在一起,刑云谦的手爱抚着顾淮庭的大腿内侧,顺势把双腿打得更开。
套弄了几下挺立的下体,便顺着已经涨大的欲望来到后穴,一根手指试探着插入。
在反复进出的动作中加入第二根手指,顾淮庭的腿部肌肉全都绷紧了。
刑云谦抬头,看到那个从来不愿低头的男人神色平静的闭着眼睛,可又好像是担心被别人看见似的,把头侧向沙发里面紧咬着牙齿,偶尔因为他的动作微微皱眉。
抽出手指,分开他下意识想要合拢双腿。
“唔…!”
插入的瞬间,顾淮庭绷紧了全身的肌肉,手紧紧的握成拳。
刑云谦稍稍往里顶了顶,抓住他下意识推拒的手慢慢沉下身体。
边接吻边抚慰他因为激痛而软下去的欲望,直到手里的器官再度挺立,刑云谦才动了起来。
开始还能边动边观察顾淮庭的脸色,后来便失去了控制,不停的大力冲撞。
有些破碎般的呻吟慢慢从顾淮庭的喉咙深处溢出来,男人过于凶猛的冲撞让他皱紧了眉头。
“把眼睛睁开。”
刑云谦轻声说着,手指掠过他闭得死紧的眼睛。
停止了抽插,刑云谦俯身贴近仍然闭着眼睛的顾淮庭。
不得已,后者睁开了眼睛。
压在他身上的是那个强硬得连挨打也不肯垮下肩膀的男人。
如果要说这个世界上有谁能让他这么心甘情愿的居于下位,恐怕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了。
刑云谦看着一丝熟悉的带着调侃的笑容慢慢从他的嘴角展开。
“你是要我睁开眼睛看你高潮的样子?”膝盖敲了两下刑云谦的侧腰,顾淮庭眯起眼睛挑衅,“那就来啊。”
刑云谦恨得牙痒痒,威胁似的往里顶了一下,“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当然,我说话算话。”顾淮庭挑眉,尽量忽略那里传来的剧痛,“你高潮的样子很性感。”
身体再度纠缠起来,快速的抽插中,刑云谦的手总会有意无意的抚摸腹部的那几个伤口。
快高潮的时候,顾淮庭一把拉下他的脖子,迎合着他的动作,疯狂的啃咬着他的嘴唇。
激烈的亲吻夹杂着激情时的喘息。
高潮已过,吻还在继续。
4.
一觉醒来的刑云谦觉得神清气爽。
他的手还搭在顾淮庭的腰上,而顾淮庭背对着他侧身躺着,还没有醒来的样子。
昨天从沙发上转移到房间的床上,有些一发不可收拾。
从警察局里出来后马不停蹄敢回来的男人先是挨了他一拳,又被他上了。
这六天他没休息好,男人在警局肯定也没休息好。
做到最后,他看见顾淮庭脸上明显露出疲倦,也不免觉得自己简直是禽兽。
可男人带点宠溺的看着他,在他身下动情的样子让他烧昏了头脑,不受控制的又多要了一次。
来回抚摸着顾淮庭的腰线,昨天这柔韧而有力的腰承受着他大部分的律动,还有……
手慢慢滑到后方的穴口,在缝隙间来回轻划。
“嗯……”带着浓重的鼻音,顾淮庭呢喃了一声,手往后小幅度的挥了挥,“别吵……”
突然觉得很有意思,刑云谦干脆扳过他的身体,强迫他翻身对着自己。
翻动过程中难免牵动到了疼痛的部位,顾淮庭紧紧皱着眉头,有些不安的不断调整着自己的睡姿。
几分钟后,男人的两只手很自然垂落在头的一侧,似乎又睡着了。
刑云谦默默的看了一会儿,然后重新闭上眼睛。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顾淮庭却已经不在边上了。
正要翻身下床,被子掀开一半,就看见男人从浴室里走出来,身上披着浴袍,带子随意的扎在腰间。
尽量保持住走路的姿势,顾淮庭抱着手看着撑着脑袋斜靠在床头的男人。
鞭痕和吻痕交错的分布在他结实的胸口,腰部以下被遮盖在被子里。
而此时刑云谦也在观察站在那里的男人,浴袍敞开的地方星星点点的印迹都是他昨夜激情时留下的,配上男人此刻的表情,有种致命的诱惑力。
“去洗澡了?”
顾淮庭含糊的“嗯”了声,走近两步掀开被子躺上去,“饿不饿?”
“有点。”刑云谦笑,摸过床头的烟,拍两下,拿出一根点燃。
顾淮庭顺手拿过他手里的烟盒和打火机,也点了根。
静静的抽了两口,顾淮庭侧头,“叫人弄点吃的吧。”
刑云谦跟着侧头,目光相碰,会心一笑。
接到电话的徐明吩咐厨房把准备好的午餐送到房内,打开门后目不斜视的把东西推到床边上。
“顾先生,午餐放在这里。”徐明朝着床的方向弯了弯脖子。
“嗯。”顾淮庭点头,却没有立刻让他走,“那边情况怎么样?”
徐明向上瞟了一眼,看见两人都赤着上身,至于被子下面……
“咳咳……”垂下视线,有些尴尬的咳嗽两声,“听说人已经从警局弄出来了,可是他的动作都已经在警方的监控下,要再做生意恐怕不容易。”
“听说?”顾淮庭挑了挑眉毛,语气瞬间冷下了几分,连带整个房间里的气压都降了下来。
坐在顾淮庭边上的刑云谦倒是没觉得什么,可徐明就不一样了。
周身跟开了个冷空调似的嗖嗖发凉,“抱歉,顾先生,我会再去证实一下。”
顾淮庭皱着眉头还要再说什么,突然边上传来“咕噜噜”的声音。
在这样严肃的气氛下,刑云谦的肚子叫了。
三个人顿时神态各异。
“好了,你先下去,我等下找你。”黑老大终于发话。
徐明连忙点头转身就走。
真是谢天谢地。
徐明一出房间,顾淮庭绷着的脸就松了下来,随即又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
刑云谦有些不满的皱眉。
顾淮庭侧身,把咖喱饭从小推车上拿下来递给边上的男人,眼中带笑,“快吃吧。”
刑云谦接过盘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狼吞虎咽的猛吃一气。
相较于边上吃得一派斯文的黑老大,他看上去倒是更像地痞流氓。
吃完了把盘子往边上一扔,看着边上的男人也吃完后递给他一张纸巾。
侧身的时候还是会拉到伤口,微微皱眉的样子正好落入刑云谦眼中。
“后面痛?”
直白的问法让顾淮庭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刑云谦见他不说话,掀开被子就要看,被眼明手快的顾淮庭一把压下。
“大男人扭扭捏捏的干嘛,做都做了还怕看?!”
顾淮庭转头对上刑云谦,却没想到对方直接迎了上来,带着浓浓的咖喱味儿。
吻得有些不可开交,熟悉的快感又再度升腾,依着身体的本能,顾淮庭半压上对方的身体。
而刑云谦的手看似自然的顺着顾淮庭的背部滑到臀部……
“这是什么?”刑云谦看着手指上滑腻腻的东西,一副得逞的表情。
“……”顾淮庭看着他把沾着药膏的手指凑近鼻子闻,黑着脸没有回答。
“薄荷的……”
看他饶有兴致的研究,顾淮庭的脸黑了又黑。
“干嘛用的?”
僵持了一会儿,顾淮庭沉着脸极快的说了几个字。
刑云谦听了后脸色一沉,伸手就要掀被子,“裂得严不严重?”
“不严重。”顾淮庭仍旧牢牢按住被子,“别看了。”
“不行!让我看一看。”
“……”
纠缠过程中难免又拉到伤口,看男人紧紧皱着眉头却仍然不肯松手,刑云谦瞪了他一会儿翻身躺下。
“真不知道你在害什么大头臊。”
顾淮庭不语。
“要是很严重一定要告诉我。”
顾淮庭笑。
“你还真娇贵。”
顾淮庭调侃,“都说了是你技术不好。”
“……滚!”
“请帖?”刑云谦接过大红帖子看了看,一脸疑惑的侧头看着顾淮庭。
“嗯。”顾淮庭调整着新买的按摩椅,“孙东平要结婚了,请我们过去。”
眨了两下眼睛,刑云谦拆开请帖认真的看了起来。
那个认真到骨子里的粗犷男人竟然要结婚了,动作还真快。
“对方是个混血儿,听徐明说长得很漂亮。”拍了拍椅子,顾淮庭扬眉,“过来试试看。”
“买给我的?”刑云谦走过去,也没多想就坐了下来,“这东西给你用更合适吧。”
表面上满不在乎的嘟囔着,心里还觉得挺开心。
“这款主要是按摩腰部和臀部。”
顾淮庭按下了开关,用很正经的口气做着最简洁的介绍。
一分钟后,舒服得已经闭上眼睛的男人突然从按摩椅上跳起来,一副要揍人的样子。
“怎么了?”尽管是明知故问,顾淮庭仍然笑得相当无辜,“按摩得不舒服?还是你的腰已经不酸了?”
刑云谦没有说话。
因为他直接扑了过去——
两人再次扭打成一团,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最后在顾淮庭一句“你不想让孙东平看笑话吧”的话后避免了刑云谦在他脸上揍得开花。
然而,在没有开花的前提下,某个黑老大自然又厚着脸皮贴了上去,结果自然是贴到了床上。
于是当某人神清气爽一脸满足的时候,某人托着酸软的腰往浴室里走。
然后,某人像只猫似的无声靠近某人,而某人洗到一半又被偷袭。
之后,某人满足的半抱着某人从浴室出来,至于另一个某人……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三天之后,顾淮庭带着刑云谦以及一部分手下去孙东平那儿做客。
孙东平早早的就等在门口,一看见车过来就迎了上去。
“黑了不少。”顾淮庭从车里出来,一掌拍上对方的手臂。
“这里太阳大。”孙东平老老实实的点头回答。
又连续拍了两下,顾淮庭才笑着走进里面的住所。
根据孙东平多年的经验,今天,他们的老大心情相当好。
“恭喜。”刑云谦看顾淮庭进去了,笑着勾上对方的肩膀,“你小子动作挺快啊。”
“呵呵……”孙东平笑得爽朗,“好久没见到你们了,徐明没有来?”
“他明天就到。”刑云谦把手放下来,“他还要在那边安排点事。”
孙东平点头,然后两人同时往顾淮庭走进去的方向看了一眼。
“以前很抱歉。”
孙东平“嗯”了一声,摸出烟递给刑云谦,“都过去了,要说最不容易的恐怕还是老大,他很早以前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接过烟点燃,默默的抽了两口,男人释然一笑,“我知道。”
孙东平抽着烟,然后点了点头。
“走,我们进去。”
一支烟后孙东平陪同刑云谦走进他的住所,他可不想等到他的老大冲出来找他。
“聊什么聊了那么久。”
果然,才一进去,顾淮庭就皱眉问了起来,也不管边上有多少人在。
“抽了支烟而已。”
这个答案顾淮庭似乎并不满意,但刑云谦挨着他在边上坐下来的举动又让他心里爽快了不少。
“你的妻子在哪里?”顾淮庭喝了口茶,看向孙东平,“不带出来让我们见见?”
“当然要见,她和我妈一早出去买东西,应该就快回来了。”老实的男人在顾淮庭面前站得笔直,一如从前。
顾淮庭点头,“坐吧,这是你家,不用那么拘谨,何况我们也不是来办正事的。”
“怎么不是办正事,”刑云谦斜睨着开始皱眉的黑老大,“结婚不是正事啊。”
顾淮庭失笑。
“对,是我失言。”顾淮庭挑了挑眉毛,“那孙东平你继续站着。”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没了声音。
当然,最无辜的自然是刚要坐下又站直的孙东平。
就在刑云谦绷着脸要发飙的时候,门外传来年轻女孩的声音。
“东平,帮我提下东西。”
孙东平看看顾淮庭,顾淮庭笑着点头。
“有没有搞错,”刑云谦低声说着,语气里是大大的不满,“哪有你这样用这种态度来别人家做客的。”
“你想要我什么态度,说说看。”
边上的人都有些汗颜,因为如果顾淮庭对他们露出这样的笑容……就意味着要遭。
刑云谦被他说得一愣,同样觉得身上有些发毛,半天才憋出一句,“至少客气点吧。”
顾淮庭笑着摊了摊手,“没问题。”
说完就站了起来,在刑云谦有些莫名的注视下,向孙东平走的方向跟了过去。
然后……不到一分钟,他就听见孙东平极度惶恐的声音。
“顾先生,您不要动,坐着就好。”
“顾先生,怎么好意思要您帮忙。”
“顾先生……”
刑云谦臭着脸出现在顾淮庭边上,看他手里提着两大袋生活用品正要上楼。
“你搞什么。”一把抓过他手里的东西,“你去坐着吧,我来。”
“不是你说要客气点?”顾淮庭笑得人畜无害的样子,靠近刑云谦,语气暧昧,“你很难伺候嘛。”
一边的美丽新娘上前拉住孙东平的手,有些无助的抬头看着他的丈夫。
孙东平见状回握了一下新娘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续儿松开上前拿过刑云谦手里的袋子。
“还是我来吧,”孙东平有些窘迫的对上两人的目光,然后转头对着新娘说,“小柳,替我带他们去客厅,泡上两杯茶,招待一下,我马上来。”
看着孙东平急急忙忙上楼的背影,刑云谦致以万分的歉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担心,孙东平上下楼的速度很快,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的新娘连茶都没有泡好。
刑云谦看着粗壮的男人小心翼翼的接过妻子手里的茶水放到他们面前,怕她烫到似的捏着她的手指看了看,然后牵起她的手,肩并肩的坐在一起。
十分幸福的样子。
“顾先生,这是我的新娘刘柳。”转而看着新娘,柔声道,“这位是顾先生,另一位是刑先生。”
“你们好。”新娘礼貌的点头致意,巴掌大的小脸有些红,看上去温柔可人。
“真福气,新娘那么漂亮。”刑云谦笑着打趣孙东平。
孙东平傻笑着抓抓头,刚想说“哪里哪里”就被插了话。
“你羡慕?”顾淮庭脸上带笑,声音却有些低沉,“对我不满意?”
一阵冷风刮过,房间里硬生生的降了几度。
“顾、顾先生……”
可怜孙东平这个老实人,结结巴巴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而一旁的刑云谦早就浑身僵硬了,瞪着他也说不出半个字。
“呵呵~谁能跟顾先生在一起才有福气呢。”
就在此时,美丽的新娘开口打破了僵局,刑云谦看见孙东平立刻有些紧张的握紧了她的手。
顾淮庭的视线落在刘柳身上,然后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两口茶。
“好茶。”顾淮庭脸上淡淡的笑着,显然是非常满意。
话题的转变速度让所有人都反应不及。
恐怕更多的是莫名其妙。
“那、那就多喝点……”
老实的男人果然老实,连他的妻子都忍不住在边上笑他。
“顾先生,感谢您能来,真是招待不周。”
孙东平挽着小柳送他们离开,顾淮庭打开车门,却没有马上坐上去。
“明天的婚礼我会准时出席,”顾淮庭从车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孙东平,“这是贺礼。”
“这……”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孙东平急忙道,“顾先生能来已经很好,贺礼就……”
“啰嗦什么。”
看见顾淮庭皱眉孙东平立刻闭上了嘴,还是新娘在边上拉他他才反应过来,又匆忙道,“谢谢顾先生。”
“嗯。”顾淮庭点头,看了看小柳,“新娘是个好姑娘,好好过日子。”
闻言,孙东平一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顾淮庭已经上了车。
看着车离开,小两口手挽着手回到房间,孙东平打开了顾淮庭给他的袋子。
是一家广告公司的资料,还有一些相关的交接文件。
公司规模不小,已经运营了一阵子。
现在只要签了名,公司就是他的了。
“还有一张纸。”
小柳边说着边把纸从文件袋里取出,孙东平也凑了过来。
上面是顾淮庭的笔迹:
「注册资金干净,运营没有问题。
顾淮庭携刑云谦恭祝新婚快乐」
一贯的简洁明了。
“你是故意的。”
车上,一直沉默的刑云谦突然说道。
顾淮庭侧头看他,手臂靠过去一些和他的贴在一起。
“那个老实的男人,”不仅是手臂,连手都习惯性的摸了过去,“还真滑稽。”
拍开那只不老实的手,刑云谦坐正,有些懊恼,“做你手下真痛苦。”
不仅要替他出生入死,还要给他逗着玩。
他妈的,自己以前也是。
顾淮庭侧身,刚要再接再厉,车子突然在路中央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顾淮庭沉下脸。
“前面有人挡路。”刑云谦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这么明目张胆的把顾淮庭堵在路中央真是不多见。
“顾先生,前面那辆车的人已经下车了。”副驾驶座上的人刚报告完,他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喂?”
“好,明白。”
挂断电话,前面的人转过身,“顾先生,是简键希望能约您吃饭。”
顾淮庭挑了挑眉毛,饶有兴致的转头看刑云谦,“去不去?”
“想去就去。”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而事实上他也确实笑了出来,“这样的方式来请人吃饭还是头一次碰到。”
够嚣张。
况且,自从坐上第一大帮的位置之后,他边上的这个男人已经无聊很久了。
“你替我下去看看。”顾淮庭拍了下刑云谦的肩膀,“顺便把我的意思说给他听。”
“可以。”
利落的打开车门下车,刑云谦出现在双方交汇的地方,剑拔弩张。
而他一出现,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简先生?”刑云谦看向站在中间的男人。
“是,请问……?”简键也在同时打量着刑云谦。
“这里不好说话,简先生要去哪里吃饭还请前面带个路。”
简键闻言一笑,“爽快!那麻烦这位兄弟跟顾先生说声‘失礼’。”
刑云谦弯了弯嘴角,转身坐回车里。
“你连我没说的意思都知道?”
顾淮庭心情很好的看着坐进来的男人,不过一会儿,车也跟着前面的车缓缓开动。
“就差没把‘想去’写在脸上了,这还看不出。”
刑云谦白了他一眼,顺势拍开他又搭过来的手。
“那你就看不出我现在脸上写什么?”
“看得出。”
“哦?”
“写着‘找死’。”
……
“我是不是对你太客气了?”
“你可以不用这么客气。”
“嗯?”
顾淮庭笑得危险,车里气温骤降。
本来听到这样的对话已经够恐怖的了,现在简直可以提升到惊悚的程度了。
刑云谦不甘示弱的半侧头斜睨着他,一副“你敢把我怎么样”的表情。
“既然你这么说……”
看着顾淮庭挑得越来越高的嘴角,刑云谦知道接下来肯定没好话,果然……
“晚上求我也不放过你。”
车里的气氛因为顾淮庭的话突然变得奇怪起来,刑云谦几乎能听见其他三人闷笑的声音。
脸不受控制的升温,干脆板着脸转头看着车窗外。
不知廉耻的男人!
**********
“请兄弟们在外堂吃饭。”简键招呼了一声,随即转向顾淮庭,“顾先生里面请。”
顾淮庭朝刑云谦看了一眼,刑云谦会意,先一步进入包房,初步检查完毕后出来朝顾淮庭摇了摇头。
“顾先生真是谨慎。”简键笑着一伸手,“请”。
顾淮庭只是点了点头,走进包房,身后刑云谦刚要进去却被简键委婉的拦在门口。
刑云谦点头,干脆退到门外。
“他不进来一切免谈。”
顾淮庭已经在座位上坐了下来,淡定的朝门口看了一眼,然后拿起桌上的茶杯浅尝一口。
简键见状只能妥协,于是刑云谦跟进去后站在顾淮庭身后左侧。
等简键入席后,冷菜开始上桌。
“顾先生请用。”
顾淮庭拿起筷子,随意的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简键把酒瓶打开,然后拿过杯子。
刑云谦看了看,走近两步示意简键把手里的杯子和酒递给他,边礼貌的说道,“简先生,这个交给我来做就好。”
简键笑着点头,从善如流的把杯子和酒交到刑云谦手里,压着衣服下摆坐了下来。
“实在不好意思,用这种方式请顾先生来这里做客。”
简键看着刑云谦放在他面前的酒,举杯,“简某就先干了这杯给顾先生赔个不是。”
顾淮庭不语,边吃菜边沉默的看着简键把杯子里的酒喝完。
简键喝完以后,刑云谦又走过去,替他把酒加满。
“这一杯敬顾先生赏光来这里做客。”
说完后,又是一杯。
照例,刑云谦又过去加酒,在满上之后,顾淮庭见他还要敬,咳嗽了一声,放下筷子。
“简先生不必这么客气。”
“应该的。”简键识趣,放下杯子笑着招呼,“这些菜都是这里的招牌菜,顾先生不要客气。”
刑云谦皱眉,进入主题的速度好像有点慢。
但顾淮庭不会在这种场合主动出击也是惯例,只有等对方先开口。
然而菜也一道道上,简键一直没说什么紧要的话,外面倒是有人先敲了门。
简键站起来开门,说了两句,不一会儿跟着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长得十分漂亮帅气的男孩子。
男孩子走进来时目不斜视。
刑云谦一愣,这是搞什么。
低头去看顾淮庭,发现顾淮庭正打量着那个男孩子,很有兴趣的样子。
还没等他心里别扭,简键就先开了口。
“若君,陪顾先生喝酒。”
叫若君的男孩子闻言拿着杯子走到顾淮庭身边坐下,正要靠过去,被身后的刑云谦伸手阻止。
僵硬着脸,一只手握成了拳头,“我要检查一下。”
声音是正常的机械和呆板,顾淮庭朝他看了一眼,低头喝了一口茶,垂下的眼睛里有着不易察觉的淡淡笑意。
刑云谦巴望着能从男孩子身上搜出来什么,然后拍拍屁股走人,可在仔细的搜了一遍后一无所获。
更让他觉得尴尬的是,当他以为有所发现时,却从男孩子的口袋里摸出两个套子。
然后,他只能看着男孩子淡定的从他手里拿过套子放进裤子口袋,然后在顾淮庭身边坐下。
刑云谦看着顾淮庭。
对靠上来的男孩子,他没有拒绝。
见他没抗拒,那个男孩子便更加大胆的将手撑到顾淮庭的大腿上,“顾先生,我敬您。”
男孩子和顾淮庭轻轻碰杯,一饮而尽。
顾淮庭却没有喝,看着酒杯似乎在想什么,然后又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
放下空了的杯子,男孩子和顾淮庭对视,展开一个笑容,手也顺着大腿一点点的摩挲,慢慢滑到大腿根部。
顾淮庭挑了挑眉毛,没有出声,男孩子瞥了一眼,干脆把手滑到内侧,指尖已经触碰到下体。
“顾先生怎么不喝?”
就在这个瞬间,一股无法忽略的压迫感笼罩在他的上方。
他机敏的抬头,正对上顾淮庭身后的男人,男人的视线凌厉得让他一时间无法动弹,犹如掉进冰窟。
刑云谦见他抬头看自己,不紧不慢的收回视线,冷哼了一声。
简键自然也注意到了,刚要开口,就听见顾淮庭好似无奈的笑声。
“看来这顿饭要提前结束了。”
简键一愣,“为什么?”
不是都说顾淮庭喜欢男人吗?这个难道不符合他的标准?或者是他不喜欢这个调调?
“菜太酸了。”
顾淮庭笑,抬头看了刑云谦一眼,又难得好心情的解释。
“我是喜欢男人,可也要看这个男人是谁。”
顾淮庭脸上挂着冷峻的笑容,抬起左手招了招。
在这样的场合下刑云谦不好发作,尽管心里不爽,他还是顾全大局,挺直着背弯下腰,附耳过去。
手一伸,拉下他的脖子,刑云谦一愣,明白顾淮庭的用意时已经来不及了。
顾淮庭竟然就这么吻住他,连舌头都探了进来!
亏他还以为在这种正经场合,顾淮庭是有什么要紧指示。
他妈的!
“明白了?”顾淮庭看向简键。
简键不语,看向刑云谦的眼神变得相当复杂。
明白你妈!
刑云谦抬手有些粗鲁的擦着嘴唇,脸上青白红轮流着转了一圈。
尾声——
离开了饭店,相对于顾淮庭的好心情,刑云谦却一脸阴沉。
一路上,顾淮庭也没有去惹他,直到走进高级酒店的房间。
刑云谦一进门就阴沉着脸往浴室走,被顾淮庭一把拉住,“还在酸?”
带着调侃的口气让刑云谦直接爆发。
一甩手,“酸屁!”
顾淮庭牢牢拽住他的手臂,直接把男人压在墙壁上,煞有其事的点头,“嗯,恐怕那个时候放个屁都有酸味。”
“滚开。”
“滚去哪里?”
“那个什么君那里应该不错。”
“哦?哪里不错?”还说没有酸。
会调情,会伺候,漂亮,帅气……年轻。
这些词很快在脑中划过,最终没能说出口。
刑云谦皱眉,“让开。”
顾淮庭直视着打翻醋缸的男人,贴近他的脸颊淡淡道,“不让。”
面前的男人笑得如此可恶,刑云谦恨不得将他撕碎。
猛一前倾,狠咬上男人的嘴唇,完全不顾撞到的牙齿。
反反复复的咬,咬到呼吸的节奏渐渐改变。
越来越急促的啃咬中,身体的间隙全然消失。
当刑云谦意识到自己已经把顾淮庭压上床的时候,突然停下了动作。
顾淮庭笑,干脆的脱掉身上已经凌乱不堪的衣物,潇洒一甩,“来吧。”
刑云谦哼了声,别过头的瞬间忍不住露出笑容,脱了衣服回过头的时候又恢复到扑克脸。
“我技术不好,顾先生可别后悔了。”
说归说,压下去的速度可没有让对方有一点能后悔的时间。
这个冷硬派的男人有时候真是有点可爱。
顾淮庭伸手抱住男人厚实的腰背,来回抚摸,在他耳边暧昧道。
“那就多练练吧,刑先生。”
—完—
第十章
顾淮庭醒来第一眼就看见了趴在他床边的男人,硬硬短短的头发像只刺猬,一只手轻轻搭在他吊水的那只手上。
如果不是腹部如针刺般疼痛他几乎要觉得自己跟以往一样在做梦。
男人似乎睡得很沉,顾淮庭看着他,眼神变得相当复杂。
门突然被打开,顾淮庭还来不及让对方噤声,趴着的男人就已经醒了过来。
徐明左右看看,最终走近两步面对着顾淮庭,“
顾淮庭点头。
“孙东平昨夜打过电话来……”
徐明突然停了下来,他看见刑江慢慢将手移开,站起来往门外走,动作几乎没有一点停顿。
“你要走了?”反应过来后徐明问了一声,刑江已经直接替他们关上了门。
转过头,看见顾淮庭的脸色顿时变得灰败。
一时间气氛有点尴尬,徐明又说了两句见顾淮庭没心思干脆从病房里退了出来。
“讲完了?”刑江靠在墙边将抽了半支的烟掐灭。
没等徐明说什么,他便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还顺手将门关上。
徐明愣了愣,吩咐了手下两句,离开了医院,在半路上他打了一个电话给小弟。
“给那个小摊贩一笔钱,让他离开这里。”
挂了电话,徐明突然笑了。
说到底,刑江不过是个被顾淮庭算计上的男人而已,他还是有点同情他的。
可是能让顾淮庭那么认真算计上的……他还是第一个。
“要喝水?”
刑江走进去的时候看见顾淮庭正皱着眉头侧过身体要抓杯子,他快走两步到饮水机边放了杯温水递到他手里。
顾淮庭接过杯子喝了两口,随后清了清嗓子,“谢谢。”
“哦,”刑江一愣,“不客气。”
顾淮庭会道谢也算是一个奇观了,至少他以前没见过。
“头发剪了。”顾淮庭忽然说道。
“嗯。”习惯性的前后挠了两下。
“瘦了。”
“嗯,有点。”应该没你瘦得厉害吧。
顾淮庭又喝了一口,把杯子放到边上,谈话陷入沉默。
两年多没见,想说的不想说的似乎都已经忘了。
“过得好吗?”
“还行。”
“嗯。”
再次陷入沉默,顾淮庭朝着刑江看了一会儿,然后移开了视线。
“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刑江说着看了看吊水的瓶子。
“嗯。”
“再睡一会儿吧。”
顾淮庭闭上眼睛,“嗯”了一声。
让顾淮庭感到意外的是他醒来的时候男人还在,甚至替他准备好了午餐,见他醒来便送到他床边。
而且在那之后,刑江又连续照顾了他三天,甚至在他去厕所的时候也不避讳。
一开始怕下床会撕裂伤口,所以用夜壶。相对于男人替他倒夜壶时的一脸坦然,他反而觉得有点尴尬。
特别是对着男人产生情欲的时候,这种尴尬变得有些痛苦。
跟师傅说了要去医院照顾朋友,刑江买了点水果往病房走,朝门口的人点了个头,被简单的搜了搜身便打开了门。
顾淮庭看他进来的眼神有点奇怪,而且面颊有些红。
“不舒服?”刑江走近两步放下水果,直接伸手搭上顾淮庭的额头。
“没有。”顾淮庭沉着脸说着,咳嗽一声。
刑江张了张嘴还要再问,却眼尖的瞥到被子下面一只手正很慢很慢的从某个部位往边上移。
似乎意识到被看见了,那只手停在了大腿上。
把手从额头上移开,刑江看向顾淮庭,后者眼底闪过一丝尴尬,随后又变得相当平静。
“你走吧。”顾淮庭慢慢开口,坐正了身体,重重呼出一口气勉强压制住身体里翻滚的欲望,“别人可以照顾。”
刑江没有接口,一手撑在床边上,保持着刚才的动作,视线始终落在顾淮庭脸上。
引发他欲望的人就站在他面前,让顾淮庭心里的欲望更胜,语气也开始焦躁。
“不走?”
顾淮庭微仰起头,僵持了几秒钟,突然一伸手勾住刑江的脖子用力拉下。
嘴唇相触,身体异常的兴奋和震颤提醒他这个男人是他想要的那个人。
尽可能的探入,霸道的辗转亲吻着。
涌入鼻腔的是属于这个男人的气息,让他沸腾不已,胯下也跟着隐隐胀痛起来。
“你还不明白?只要你在身边我就会想做这种事!”
男人微微喘息的样子让他更加疯狂。
顾淮庭沉声抛出最后的威胁。
“那就做吧。”
刑江压住顾淮庭的肩膀,视线从他的眼睛移到嘴唇,毫不迟疑的吻上去。
顾淮庭环住他脖子的五指用力到发抖,刑江边吻边抬手轻轻握住那只手,然后一点点捏紧。
感觉到手上的温度,几秒钟的迟疑一过,顾淮庭立刻反客为主。
手用力一拽,身体往边上移了点,顺势扑上把刑江的上半身牢牢压在床头。
吻得越来越激烈,身体间轻微的厮磨也变得难以忍受。
顾淮庭抬起身体随手扯掉本来就披在身上的病服,同时也暂时拉开了一点距离。
“你没有机会了。”
刑江好像没听见般的抬手擦了擦嘴角,看他随手拔掉吊瓶的针头,贴住伤口,然后甩掉另一边脱了一半的病服。
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腰腹缠着一圈圈纱布,裸露的身体尽管瘦了一些却依旧紧实,肌肉线条十分养眼,充满着阳刚味。
刚才男人吻得相当粗暴,恐怕嘴唇已经肿了。
“哼~”
刑江舔了下嘴唇,轻笑一声。
两人对视,他拉下顾淮庭的脖子,再度吻上。
好像就在这一瞬间,天翻地覆。
上身的衣物被男人扯掉,在激烈的亲吻和爱抚中很快坦诚相对。
肢体交缠,唇舌掠过的地方带着灼热的温度,引发不断腾升的欲望。
没有过于刻意的温柔,也没有过于煽情的语言,一切都像是理所当然。
粗糙的手掌抚过侧腰,一路向下解开皮带扣。
金属轻微的碰撞声加深了顾淮庭眼中的欲望。
“嗯…”
下体被男人隔着内裤技巧性的揉捏,刑江急促的喘息一声,引来男人更强烈的攻势。
身体好像着火一般在燃烧,本能渴求更多的心理也在不断加剧,一触即发。
展现在眼前的身体还是跟以前一样,身体每处的肌肉都蕴含着强健的力量。
顾淮庭轻轻啃咬着刑江的腹部,留下一个个印迹,在他轻微的挣动中,手顺着腰侧抬起他的大腿把内裤剥离。
而刑江也趁着这个时候扯掉了顾淮庭的裤子。
赤裸裸的欲望。
再度压上接吻,交叠的下半身能让彼此都感受到对方膨胀的欲望和想要宣泄的心情。
顾淮庭一只手牢牢压制着刑江的肩头,另一只手熟练的套弄着他勃发的欲望。
轻舔着他的耳根,听着他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
到最后关头终于忍不住全身绷紧,挺动腰部配合着顾淮庭套弄的节奏,喷射出来的那一刻刑江屏住呼吸低声沉吟,随后是全身心的放松,大口喘息调整着呼吸。
大腿被迅速抬起架在肩膀上,手指戳入后穴,刑江皱眉。
“嘶!”
插入的一刻,后面被突然撑开,疼痛难忍。
吻落在嘴唇上,含住下唇反复啃咬,探入,插在身体里的欲望慢慢挺动起来。
激烈的抽插一开始,刑江便咬紧了牙齿,本来握成拳头的双手突然牢牢的抓住顾淮庭的背脊,抓出一条条红痕。
欲望在男人被迫敞开的腿间肆意抽插。
他皱着的眉头、通红的耳根、隐忍的表情以及紧绷的身体对顾淮庭来说都是无法抗拒的催情剂,让他无可救药的想要索取更多。
手再度抚慰起男人低垂的欲望,听着断断续续的呻吟从男人紧闭的唇中吐出,刺激着他的所有感官,敲击着他的心脏。
刑江的手开始抵着顾淮庭的膝盖,可这显然于事无补。
越来越强烈的撞击让他有些眩晕,同时也知道男人快暴发了。
勾住顾淮庭的脖子,用力拉下,重重撕咬着他的嘴唇,尝到血腥味仍然不放开。
顾淮庭在刑江的身体里达到高潮,几乎是同时刑江也射了,病房里被欲望的气息和低沉的喘息声填满。
喘息两口,顾淮庭低头看着躺在他身下的男人,手来回拨弄着他又短又硬的头发。
刑江回视着他,两人身上都因为刚才的激烈运动有些粘。
没有更多的挣扎和不必要的推拒,这场性爱更像是一场男人间的较量,充满着力量感。
“
瞪大眼睛看清楚眼前赤条条的景象,徐明立刻低头将门关上。
“你们两个把门看好,没有要紧事不要随便放人进去。”
“是。”门口两人莫名的点头。
徐明一脸黑线的关照完,看了门一眼消失在医院走廊上。
这也太扯了吧,办事儿前都不锁门的?
门内的两人同时将视线从门口移回。
顾淮庭看看身下的人,沉默着从他身上翻下和他并排躺在一起。
把毯子拉过腹部,顺手打开边上的抽屉取出烟盒,往自己嘴里塞一支后顺手把烟盒递给边上的男人。
刑江也不客气,拍出一支塞进嘴里,随手把烟盒抛在边上。
点燃了烟,顾淮庭又将打火机递给他,看他也侧头点燃,重重吐出一口烟。
“你明白了?”
许久,顾淮庭舔了舔被咬得一塌糊涂的嘴唇,一脸沉静的问道。
刑江抽了两口,弹了下烟灰,手背擦了几下额头。
“大概吧。”
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后刑江笑了。
男人之间拖泥带水的说什么爱不爱的难免让他觉得肉麻,即便想想也浑身鸡皮疙瘩。
恐怕顾淮庭也跟他一样,不屑于将爱说出口。
直接做虽然有点疼,可是更容易将这种疼痛跟爱联系在一起,铭记于心。
对他来说,做爱和爱是分不开的,相信顾淮庭也很清楚。
手臂和手臂紧紧贴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顾淮庭喷出一口烟掐灭了烟头,从毯子里面握住那只同样有力的手。
刑江愣了一下,手指动了动却没有挣开。
“再来一次。”
男人挑眉的样子以及命令式的口气让刑江恨不得一拳揍上去。
更重要的是顾淮庭握着他的手按在了他自己已经起了反应的部位,那里在接触到他的手后微微跳动了一下。
“……来你妈!”
刑江就着手的位置快速的掐下去,看见顾淮庭一下子疼得皱起眉头,又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你……”
“等你伤口好了再说。”
刑江斜睨着顾淮庭,打断了他的话,摆出一副没有商量余地的样子。
开玩笑,后面痛得要命,再来一次他该残废了吧。
********
“
“果然没有死。”手握成拳,季非将正在看的文件用力合拢,“打个电话给顾淮庭,说我有事要跟他谈。”
“是。”
刑江,既然没有死,又为什么不来找我……?
顾淮庭,你这个卑鄙小人。
“
“知道了,你下去吧。”
季非摆摆手,看着人规规矩矩的从房间里退出去。
他花了一年多的时间,终于摆平了帮里的大大小小,那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顾淮庭。
可当他找上顾淮庭要人的时候顾淮庭面不改色的告诉他刑江已经死了。
一方面想着如何报复顾淮庭,一方面派人四处打听刑江的下落。
可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故意阻挠,怎么找也没有一点消息。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连个墓都找不到,更坚定了他人还没有死的想法。
不过顾淮庭也确实命大,他也是最近几个月才发现顾淮庭会去夜市那种地方。
可现在警方对他这边盯得很紧,能动手的机会不多,两次都让他重伤逃跑。
季非皱着眉头喝了口茶。
但也就是这点他始终没明白,为什么他明知道危险,也受过伤却还要来。
站起来走到橱柜前打开,里面挂着一套西服,一板一眼的。
看了看又将门关上。
那个不解风情的男人,或许很快,就能再次见到他了。
那天之后又过了三天,顾淮庭向医生提出拆线回家。
医生检查之后建议再过两天拆线,因为前两天伤口有些开裂,可是看见顾淮庭冷下脸很快又补充一句可以先回家,等两天后再来趟医院。
刑江站在边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说话突然变结巴的医生。
他还真是喜欢摆出那副面瘫脸来吓人。
车在陌生又熟悉的门口停下,刑江跟着顾淮庭慢慢走进去。
里面的守备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只是那些脸变得陌生了一些。
这样跟着顾淮庭进来有些微的不自在,直到进了书房关上门,这种感觉仍然无法消退。
“明天要去见季非。”顾淮庭在沙发上坐下,顺手拍了下边上空出来的地方。
刑江走近两步在沙发一侧坐下来,顾淮庭看了看,往他那边靠了一些。
“嗯,”刑江往后靠了靠,“然后?”
“一起去吧。”顾淮庭侧头看着边上的男人,“他一直在找你。”
“嗯,是该去见他。”刑江闭上眼睛,头枕在沙发背上,似乎有些疲惫,“有些话总要说清楚。”
就像他现在应该确定一个更适合自己的立场。
他终于能在他面前放松下来。
用几年的时间换来这样一个结果,顾淮庭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
这在几年前根本是无法想象的。
“去睡一会儿吧。”顾淮庭搭上刑江的肩膀推了一下。
最近一直是他在照顾自己,没怎么好好休息。
刑江“嗯”了声却没有睁开眼睛。
片刻沉默,顾淮庭注视着他坚毅的面容,弯了弯嘴角,侧过身按住男人肩头吻上去。
打算小憩片刻的男人半眯着眼睛被迫惊醒。
又是一番纠缠。
见面的地点选在一个茶室,是个比较热闹的地方。
季非让手下的人全部退到门外,独自在包房里面等着。
走到这个地步大家彼此心照不宣,这样的情况下谁都不会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对着干,所以今天的见面是不会动什么干戈的。
没让他等多久,顾淮庭就出现在包房里,后面紧跟着那个两年多没见的男人。
季非吸了一口气,试图平息内心的激动。
刑江从进门之后视线就落在座位上,等全坐定下来才抬起头对上季非。
头发已经染成了酒红色,整个人看上去没以前那么浮躁了,感觉上收敛了许多。
边上的人手脚麻利的将茶水倒好,然后被季非挥退下去。
“
嗯,言谈间也比以前沉稳了,看来人的确是要不断历练的。
刑江在一边拿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放下杯子的时候看见顾淮庭也刚好放下杯子。
“
季非看着顾淮庭清了清嗓子,“我很感
听罢,顾淮庭沉下脸笑了,带着一丝冰冷的自负。
“看来有些事情
说完顾淮庭竟然是要站起来出去,让他们单独谈的意思。
刑江一伸手阻止了顾淮庭,淡淡看了他一眼,“不用。”
说完他很快站起来,在两人诧异的注视下解开衬衫扣子猛得拉开,露出交错的鞭痕,尽管颜色已经淡了很多,可仍然狰狞可怖。
“刑江已经在两年多前的那天被鞭子抽死了,或者说刑江这个人根本没有存在过。”
敞开衣衫,神态自若的重新坐下来拿出烟。
“十七年前,因为差点被喝醉酒的几个人在林子里强奸,所以从部队里逃了出来。躲躲藏藏了那么多年,只能干一些不需要身份证的工作。”刑江吐出一口烟,看着季非略皱眉,“我感谢你在当时救我一命,但我帮你是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我从来就不是你的人,我并没有入帮会。”
“而现在一命抵一命,我们之间已经两清了。”
垂下视线,烟轻轻敲碰烟灰缸,看着烟灰飘落又抬起头重新对上季非的眼睛,认真道,“至于你的感情,我不能接受也无法回应。”
季非手握成拳,刚要开口就被刑江阻止。
“听我说完。”
又吸了一口,刑江微微张口让烟在嘴里酝了酝,慢慢吐出后将抽了半支的烟掐灭。
“我也不会帮着顾淮庭跟你作对,我现在在一个老木匠那里做学徒谋生,师傅是个很好的老人。”
昨天顾淮庭说要他顶替以前孙东平的位置,他说考虑一下,现在算是给出了答复。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生活和立场,希望两位都不要干涉。”
扣起衣服的扣子,将领子整理好,习惯性的挺直了背脊,刑江微微一笑。
“刑云谦,很荣幸认识两位。”
尾声——
“云谦,你的朋友来接你喽。”老人推了推鼻子上的老花镜,慢吞吞的走进里屋。
“嗯,等我把这两个钉子上完。”松开咬在嘴里的钉子,刑云谦抬起头,“师傅再坐一下,马上做好送去。”
“唉唉,我不急,我是怕你朋友等着急。”老人拉过凳子在他边上坐下,摸了摸榔头,“其实现在学了这个手艺没啥用处喽,大家都喜欢买大商场里的东西,而且我给的钱也不多,你……”
“商场里买的才不及师傅做的,再说师傅修补的活儿也是一绝,钱嘛,够用就行了呗。”
刑云谦打断老人的话,敲下最后一个钉子,像以前一样哄着老人。
“你哄老头开心吧,呵呵……”说是这么说,老人脸上却是笑开了,“好了,快出去吧,他要等急喽。”
“没事儿,让他下没关系。”刑云谦笑笑,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来拍了拍衣服裤子,“师傅,我把这个送去了,您吃了饭早点休息。”
“诶诶,对了,瞧我这记性。”老人拍了两下额头,“替我谢谢你那朋友,那个按摩椅用得真舒服。”
“师傅您已经谢过了,您忘了?”刑云谦笑笑,把老人扶到屋子里。
“谢过了?”老人想想,“那就再谢一次,呵呵……”
“好。”刑云谦替老人把菜放到炉子上,“师傅,菜热在炉上,我先走了。”
“诶诶,快去吧,那小伙子人真好,每天都来接你回去。”
刑云谦笑着朝老人挥手,走了出去。
如果让他知道门外的人是个杀人不眨眼不折不扣的黑社会老大,就不会这么说了。
男人站在车头抽烟,见他出来了将烟按在垃圾箱上掐灭。
“我要先把这个送到张婶那里。”刑云谦扬了扬手里的木头凳子。
“嗯,放后备箱里吧。”
把东西安置好后,刑云谦上了车。
车开动后,男人侧头,“今天他有没有来找你?”
“有,不过说了两句话就走了。”刑云谦有些无奈的笑笑,手靠着车窗,“我那天已经说了无法回应他的感情,总有一天他会自己想明白的。”
男人沉默半天皱着眉头“嗯”了一声。
“对了,师傅说谢谢你送的按摩椅。”
“……嗯。”
刑云谦侧头看着男人沉静的脸,嘴角微微上扬。
车在一条夹弄门口停下,刑云谦把东西送好从里面出来,一手夹烟,一手拿着张报纸似笑非笑的看着男人站在那里等他的挺拔背影。
让他想起以前的很多次,他也是这么看着他的背影。
“这你干的?”刑江指指报纸上的一块,那是一个交通警被不法分子海扁的新闻。
夕阳下,男人闻声回头,对着报纸瞄了一眼,闪过一丝阴狠。
“他们该打。”
没错,被打的正是当初和他一起当兵的差点……他的其中一个。
当初男人问他的时候他就警告过他不要去找人麻烦,毕竟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结果男人还是背着他干了,真是……
刑云谦丢了烟头,一把拉起男人的衣领,看着他不慌不忙的淡定神情,恶狠狠的凑近,“你也一样。”
视线落到男人的唇上,吻下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