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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谁都能猜到这是一个陷阱。
可如果猜到是陷阱却仍然有胆量往里跳的人——
不是太蠢,就是太自负。
不巧的是,凌轩程就是这样一个人。
“凌轩程,我敬佩你有胆量,可在道上混光有胆量是不够的。”
季非身后站着一排人,剩下的人把对方的几个人团团围住堵在江边,有些动弹不得。
“我敢跳自然就有这个自信能出去,
凌轩程抬手推了下眼镜,颇有礼貌的朝着季非微笑。
但季非知道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神一定是冰冷的。
眯起眼睛,借着码头摇曳的灯光上下打量这个叫凌轩程的男人。
他长得没有一点黑社会五大三粗的样子,很方正的脸上戴着金丝边框的眼镜,一派斯文的像个知识分子。
但自从青云帮换上这个男人当老大之后,就开始不太平起来。
本来他只是抱着新官上任难免搞些花样的想法来解决那些莫名其妙的挑衅,可后来对方在他地盘上持续的闹事,甚至来挖他的航线,季非终于忍无可忍的和航线合伙人黄枫岩一起设下了这个过于明朗的陷阱。
因为诱惑太大,所以明知道是陷阱的概率很高,也还是会跳。
既然敢跳,就彻底给他点颜色看看。
可没想到他竟然自负到这种地步,只带了四个人过来。
“我没有耐心跟你在这里耗着。”季非冷哼一声,又朝着手下道,“把人带走。”
就在手下兄弟要动手的时候,江面突然驶来两只快艇。
“
说话期间,两只快艇已经靠岸,从季非这个角度看过去艇上的确分别放着两只木箱子。
负责开艇的一人从船上下来,走到季非面前,“
原来是分了两批人,难怪在码头上人会那么少。
季非笑了笑,反正他也不屑于对付凌轩程,就让他把人带走好了。
看到季非点头,那人粗鲁的推着凌轩程上了快艇。
就在大家以为搬下货可以打道回府的时候,变故就在这一刻发生。
快艇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发动起来。
季非一怔,随即知道不妙,迅速发出指令,“开枪!”
眼看着凌轩程的四个手下往发动的快艇上扑,季非的手下纷纷抬起枪,但载着凌轩程的快艇已经开了出去,尽管对着那个方向扫了很多枪,却仍然不知道打中了没有。
听到枪声警察很快会来,季非咬牙看着快艇开过之后的波纹,“撤!”
在车上季非屡次让手下拨黄枫岩的电话,可不管怎么打都打不通。
那批货倒不值什么钱,虽然作为陷阱放出去的情报说量很大,可中间混杂着很多假货。
但季非咽不下这口气。
有些暴躁的吩咐手下退下休息,然后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抽烟。
两个小时之后,手机响了,烦躁的拿起来一听是黄枫岩。
“到底怎么回事。”尽量保持口气平静,季非沉声问道。
“凌轩程的手下带着很多人来截货,靠近的船只打得是我们的暗号,我以为是你的人就让他靠过来了。”黄枫岩的口气听上去也很无奈,“我船上的人本来就不多,几个被打落水,他的人把我们剩下的几个人身上的手机都抛江里了,电话什么全都被破坏,带着货离开我也没办法通知你。”
季非握着手机,眉头深深皱起。
黄枫岩的船只太大,如果要靠岸的话势必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们几乎都是在深夜用快艇交易的,就算被警察发现也能逃得快些,可没想到那个凌轩程竟然利用了这点!
而且他和黄枫岩都以为起冲突的地方会是在接货的码头,所以季非特地在码头加强了人手,却没想到在船上就已经遭劫了。
脑中回忆起凌轩程在码头露出胜券在握的微笑,季非握紧了拳头。
“这次是我没想周到,还好你没事,船上的损失我来弥补。”
“你客气了,我们认识那么久都是老朋友了,下次找姓凌的把帐算回来就好。”
又说了两句,季非才挂了电话。
“嘀——”的一声轻响,引得季非朝那边看过去。
传真机发出运作的声音,缓缓的吐出一张纸。
季非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随即一捏。
指尖用力把传真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箱。
凌轩程——!
竟然这么公开的挑衅到他头上。
季非沉着脸走出书房,“让杨文轶和孙旭东明天早上十点来这里找我。”
“是。”
“你们也去休息吧。”
季非挥挥手,往自己的卧室走。
今天被凌轩程搞得措手不及,这笔账要是讨不回来他还有什么脸面在道上混下去。
到了明天今晚的事情肯定传到各个帮会都知道了。
打开卧室的门,里面的一切都相当整洁。
解开衬衫,光着脚走进浴室冲了个澡出来。
这个曾经刑江住过几天的房间,还有他睡过的床。
季非躺下来,拉上被子,朝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后闭上眼睛,沉入睡梦中。
“东西传过去了吗?”
“已经传过去了。”
“告诉兄弟们明天一起出去放松一下,犒劳犒劳大家,我请客。”
凌轩程看着眼前的人眼睛一下子变得闪亮。
“
书房的门轻轻关上,凌轩程静静的坐了一会儿。
抬手摘下眼镜,拿过镜布擦拭着镜片,嘴角露出一丝意义不明的笑容。
九点半的时候准时醒来,季非觉得自己脑子空了一阵,随后从床头坐起,翻身下床去衣柜里拿衣服。
不紧不慢的穿戴整齐、洗漱完后去楼下吃早点,十点准时到书房。
而杨文轶和孙旭东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
季非点点头,打开书房的门,“进来吧,有点事情要商量。”
关于凌轩程的事情自然是要想一想对策的,但是不能操之过急。
和两个亲信交换了一下意见。
“要把凌轩程这个人的底给摸清楚,资料越全越好。”
本来他没把那个男人放在眼里,只知道他是趁着青云帮的老帮主生病的时候去倒戈的。
骨子里带着那么点狠辣的作风,很多接触过他的人都说他像是第二个顾淮庭。
偏偏顾淮庭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季非微微皱眉,吃了饭后让人开车送他出去。
车子开到老木匠家门口不远处停下。
“
“不用了。”
静静的看着车窗外,那个贴着一副旧春联的大门。
不知道今天男人会不会走出来。
“走吧。”
一个小时后,季非淡淡吩咐着。
车渐渐驶离老木匠的家。
运气不太好,男人没有出来。
季非调整了一下呼吸,微微吐出一口气。
以前他总是会去敲门,和那个人说说话。
而那个人的态度始终是淡淡的,不冷也不热,有时候还很客气。
时间久了,他慢慢明白那个人其实不想他来打扰。
再后来他就不再敲门了。
车开到一半突然接到孙旭东的电话,思绪被硬生生的拉回。
“
“有没有什么动作?”
“目前没有。”
季非一笑,“那就好好招待,如果到晚上还没走的话再通知我。”
以为我会立刻烦躁的出现在你面前兴师问罪吗。
我不会那么给你面子的,凌轩程。
挂了电话,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已经看不见的门。
“告诉杨文轶,我在书房等他。”
“是。”前排的人点了点头立刻拨了电话。
季非闭上眼睛,慢慢平息着心里生出来的那股寂寞。
夜色变得浓重,赌场内依旧喧闹,带着一些金钱的腐朽气。
季非带着杨文轶走进来,孙旭东已经在门口等着。
“在几号台?”季非问。
“他本人在12号台,他的手下分散在5号台、7号台还有16号台。”
“多少人?”
“大约20个人。”
“输赢情况?”
“有输有赢,没有赊账。”
季非点了点头,“你去安排几个激灵点人手多留意情况,包括场外的。”
“明白了。”孙旭东转身离开。
转头看着杨文轶身后的几个手下,“你们也去玩吧,分散到那几个台子,多留点心。”
众人点了点头,低声道,“
“嗯。”季非没有停下脚步,慢慢往12号台走。
“我们也去玩一下。”
杨文轶看着季非似乎很愉快的样子,微微点了点头。
走到12号桌前,拍了拍手下人的肩膀,那人一抬头,立刻站起来让出位子,那一桌杂七杂八的人也被安排到了别桌,杨文轶在季非身后站定,不过一会儿,孙旭东也站到了边上。
凌轩程抬起头看了看季非,顺手推了推眼镜,“晚上好啊。”
“晚上好。”
季非笑笑,眼神却没在看他,手挥了挥,侍者立刻走过来,弯下腰。
“Hennessy。”
侍者鞠了个躬,“请稍等。”
季非这才把头转过来看向凌轩程,“
凌轩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大方的往后一靠。
“在别人的赌场,自然是玩家。”
季非这才笑着点点头。
知道自己的立场就好。
桌上牌还零零散散的放在那里,显然是正玩到一半。
“看样子是我贸然打扰了这局牌,”季非拿过庄家的牌,“这样吧,我接手坐庄,希望没有让
“
凌轩程不动声色一句话就把季非从主人身份变成了陪玩,还把昨天的事情当着季非的面拿来调侃,让站在身后的两人都皱了皱眉,握紧了拳头。
反观季非倒是沉住了气,只是伸手示意凌轩程继续牌局。
拿起桌上两张交叠的牌,随意的看了看,然后把牌放下,季非淡淡道,“不要了。”
凌轩程看了看季非,“加牌。”
孙旭东站到前面把牌恭敬的放到凌轩程面前。
凌轩程拿起牌交叠在另一张牌上,慢慢拧开,看到牌后淡然一笑,“爆了。”
把牌摊开放到桌上,确实已经超过了21点。
季非笑笑,摊开了手里的牌,“有时候太贪心了反而不好。”
17点。
如果凌轩程不加牌应该是18点,正好可以赢季非。
“贪心有时候也是一种乐趣,何况输赢天定,不到最后翻牌谁知道谁输谁赢,”说到一半,又忽然微微皱眉,“何况这赌注太没意思,让人提不起兴致。”
“哦?”季非挑了挑眉毛,“
“当然不是。”凌轩程摇头,双手架在扶手上,“只是觉得不够刺激。”
“打扰了。”
季非侧头一看,微微点头。
侍者走近两步,弯腰把手里托着的酒和杯子放到两人相邻的小圆桌上,然后拿起酒瓶在两个杯子里分别倒上三分之一,随后放下酒瓶,各夹了一小块冰放到酒杯里。
“请用。”侍者留下冰桶,鞠躬退了出去。
季非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杨文轶拿起酒瓶又加上三分之一。
“
凌轩程拿起酒杯饮了一口便放下,几根额发散落下来。
“
“如果能有更刺激的赌注,还想再玩一玩。”凌轩程看了看手表,“现在不过十点不到,回去还太早了。”
“不如
眼皮底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如果是昨天传真纸上的那个,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季非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拿过酒杯喝了一口。
“其实我一直想跟
“你……”杨文轶刚跨出半步就被季非拦下。
“要是你输了呢?”
“输了就把昨天在码头上意外获得的东西送给
昨天的货本来就是他季非的,被他劫走现在却说要送他。
还敢当着他的面,在他的场子里说出来。
天大的讽刺。
“呵呵……”季非大怒之下却笑出了声,在凌轩程的注视下慢慢收敛了笑意,“有意思……”
手指转动着酒杯,在灯光的折射下里面的冰块变得很亮很剔透。
“祸从口出……”
季非侧头注视着冰块周围,酒的颜色因为冰块融化变得越来越淡,“你不担心会走不出去?”
空气一下子凝结,周围的喧闹也好像隔了一层纱,听不真切。
“如果真的走不出去,恐怕早就走不出去了。”
凌轩程笑笑,不以为意。
季非低低笑了一声,“好,那我们开始吧。”
朝后面做了个手势,孙旭东就要上来洗牌,凌轩程却立刻出声阻止。
“慢。”
孙旭东和杨文轶都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孙旭东的指尖停留在扑克牌上。
季非展眉一笑,拿起杯子凑近嘴边,“怎么了?”
“不用这么麻烦了。”凌轩程扬眉,手一指牌,“直接打乱,摸大小,谁大谁赢。”
季非垂下视线看着酒杯中的酒,喝了一口。
又一口。
再一口。
酒杯里的酒一点点减少,直到最后一滴不剩。
凌轩程的手下已经有些不满,这种刻意的藐视让气氛有些紧张。
放下酒杯,手指随意的擦过嘴唇、嘴角。
“
“在摸之前应该说清楚,”凌轩程随意的在一堆牌中找出一个K,“K最大,A最小。”
“可以。”
季非把杯子往前微微推了推,杨文轶走到一侧,加了一些酒,又将杯子放回原处。
孙旭东把牌中的两个怪先取出来,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打乱了牌,手一展,牌在桌上一字排开。
季非伸手,“请。”
凌轩程推了推眼镜,人微微坐直,随意的在中间抽出一张放在面前。
季非看了看,直接抽出最后一张。
然后没有一点犹豫的直接把牌摊开在所有人的视线下。
这样一来,反而显得凌轩程的谨慎有些龟毛。
牌轻飘飘的飞到桌子中间。
黑桃十。
一个偏大的数字。
所有人的视线又不约而同的集中到了凌轩程的牌上。
凌轩程也不急,看着季非笑了笑,慢悠悠的伸手把牌翻转过来。
红桃八。
输了。
“明天把码头上那批东西给
凌轩程淡淡的吩咐手下,没有一点不甘愿的样子。
季非挑了挑眉毛,不置可否。
“我们继续?”
季非勾了勾嘴角,好心的提醒他,“没有赌注了。”
“也对。”
凌轩程好像有些为难的点了点太阳穴,变换了一下坐姿,交叠起双腿。
“不如再送一批跟刚才一样的货给
他想在自己面前显示他的财力和势力?
未免有些高调过头了吧。
嘴角划过一丝冷笑,季非看着凌轩程,“可以。”
赢了可以赚一笔,输了也可以看看他究竟打什么主意。
不管输赢都不会亏。
当然,他是不会输的。
牌重新洗过,摊开。
凌轩程从中间抽出一张摊开,草花K,他身后的手下都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次赢的几率可以说是相当大了。
季非看了一眼,手没有一丝停顿,依旧摸了最后一张牌。
在这摊牌的一秒钟,两边的人都死死的盯着翻动牌的手指。
似乎根本来不及祈祷,牌已经展示在大家面前。
黑桃K。
赢了。
“你出千!”
凌轩程的一名手下突然毛躁的喊了一声,季非立刻抬起视线朝声音的源头看去。
“你总是摸最后一张牌,而且洗牌的人又是你的人,里面肯定有问题。”
那名手下仍然一口咬定不放,微昂着头,态度已经有些蛮横。
“闭嘴。”凌轩程皱眉,声音浮上一丝冷硬,“给
年轻的手下咬紧了牙齿,半天不愿开口。
季非看了会儿,把视线转回凌轩程脸上。
此时那个男人的脸色已经相当难看。
“快道歉。”瞬间沉下的脸色在无形中给了那名手下很大的压力和警告。
刚才季非看自己手下的神色有些奇怪。
凌轩程暗暗想着,玻璃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
“……对不起。”
“算了。”季非摆摆手,“只要
“当然。”凌轩程暂时停止思考,脸上缓和了几分,“赌注不变,我们继续。”
“呵呵,
季非的一句话,直接而有效点破了凌轩程当前的实力。
本以为男人脸上至少会有一点难堪,却不料凌轩程只是摊了摊手,笑得潇洒。
“难得
季非点了点头,“既然这样,要是现在我说不玩反而是说不过去了。”
凌轩程没有马上接口,拿过酒杯喝了一些后说了看似是无关紧要的话。
“胜负都是天意。”
“既然这样,那我们继续。”
季非神色平静,示意孙旭东重新洗牌,人微微向后靠在椅背上。
这个男人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如果这局再输这个季度他必定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他所得到的信息绝对不会有错。
何况在他的赌场,他要出千实在太容易了,这点男人心里应该很清楚。
清楚却不点破,会是什么原因?
天意?
冰桶里的冰块已经开始融化,冰块坚硬的棱角已经变得圆滑。
季非盯着那些冰块看了几眼,在孙旭东微微有些诧异的注视下,手摸上中间的某一张牌。
好吧,那就看一次天意。
凌轩程笑了笑,伸手前看了孙旭东一眼,在同时摸了季非边上的一张牌。
食指与食指轻轻擦过,不着痕迹的留下一点温度,却又很快消散在空气里。
两人几乎是同时摊牌。
一张方块七和一张黑桃J。
“看来是老天要给我一次机会,让我
凌轩程似乎心情很好,笑的时候甚至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
季非垂下视线看了看并排在一起的两张牌,“既然是天意,那么……”
他转头看着孙旭东,“去准备一间包间,我
孙旭东应了一声,跟杨文轶交换了一个眼神,往楼上跑去。
“
凌轩程举起酒杯,视线落在季非手指碰触的酒杯上。
片刻,两只酒杯轻轻一碰。
相谈甚欢的样子。
说实话,季非对和顾淮庭有关系的东西和人没有一丝好感,哪怕是对方被说成是行事手段像年轻时的顾淮庭。
他对在他侧边坐下的男人从心里排斥。
可他还是不动声色的咽下了酒杯里的酒。
等待着对方向他表明真正的来意。
“好说,”季非放下酒杯,示意杨文轶加冰,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带着点讽刺的话并不改变结局,虽然有违于“场面上的话说得越漂亮越好”这个准则。
他没有必要对一个敌人那么客气。
所谓的面子也只要过得去即可。
至少前天晚上他们还在码头大打出手,现在若无其事的坐在这里聊天已经是一件过于诡异的事情了。
人真的会变。
如果是从前的自己恐怕早就带着人硬上了。
季非抬头看了一眼刚才说他出千的凌轩程的手下。
几年前,也有这样一个年轻人在他身边跟着他,却死于他的鲁莽和草率。
他记得那个年轻人一点点冷下去的体温,那个说着“老大,我不后悔”的年轻人。
在和他唯一的家人接触时,他知道了这个外号叫毛头的年轻人叫李嘉乐,他在学校里的成绩很好,却因为一直被人欺负而被迫退了学,在加入帮会的一个月后,他和帮会里另外两个人看见那些欺负他的人被一群更厉害的人追打。他和帮会里的人打走了那批更厉害的人,却在曾经欺负他的那些人要向他道歉和感谢时,给了他们一人一巴掌,然后离开。走之前他说,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了。
这样的记恨和报复几乎可以说是善良的。
葬礼上,照片里那个有着明亮眼神的年轻人看着他,年轻人唯一的亲人,他的姐姐对他说。
“我不恨你,因为弟弟不想我恨你。”
季非点头,看着那个有着和她弟弟相似眼神的女孩,留给她一笔钱,还给了她自己的电话。
那之后,他开始收敛,开始想办法东山再起。
所幸还不晚,可曾经的错已经犯下。
那个手下一定不知道,关键时刻是那个已经死去的年轻人救了他一命,让季非放弃了计较。
“
“在想要用什么招待
凌轩程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嘴角带出意义不明的笑意,一双狭长的眼睛露出一丝调侃,“橙汁。”
“送一扎新鲜的橙汁到包间。”季非没有表现出一点惊讶的样子,站起来拉平了衣服下摆的一点褶皱,“请。”
重新戴上眼镜,凌轩程也跟着站起来,跟在季非背后,眼神是少有的玩味。
穿过一桌又一桌,没有人抬头看他们。
可是大家彼此心里都清楚两派人都不动声色的蛰伏在这个场子里。
喧闹的同时危机四伏。
其实应该比任何时候都安静。
二楼包间是客人休息的会所,所有服务应有尽有,有钱就能上来,认钱不认脸。
“要小姐还是少爷?”孙旭东问道。
季非没有回答,直接看向已经踏进包间坐下来的凌轩程。
被注视的男人自顾自的倒了杯刚送进来的橙汁,“除了
此话一出,孙旭东等人的脸色立刻黑了一半。
只有季非笑出了声,戏谑的眼神带着一丝淡淡的不羁,“凌轩程是想要我做台?”
“聊聊而已,除了一个对象之外,其余都不需要。”凌轩程心满意足的喝了一口橙汁,舔了舔嘴角,刻意忽略季非的那份不快,“我的赌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