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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听说老大们要回来了?”
翡林看着杨文轶,杨文轶正看着场内,闻言“嗯”了一声,连头都没转过来。
“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翡林皱着眉,显然是对杨文轶的态度表示不满。
“不知道。”
男人依旧没有回头,简单的回答着。
“那你知道什么?”
翡林干脆从边上站到他面前,几乎是瞪视着他。
杨文轶瞥了他一眼,“你挡着我了,让开点。”
站在他面前的人怎么可能轻易让步,杨文轶等了一会儿,最终选择自己往边上站了点。
他一动,站在他面前的人便跟着动。
他左移一步,面前的人便跟着左移,他右移,面前的人跟着右移。
甩都甩不掉。
“明天你直接问凌轩程。”
实在受不了对方死皮赖脸的摸样,只能用最简洁的话来搪塞他了。
可惜对方并不买账,整整磨了他一天。
以至于他万分不解为什么季非非要让他跟翡林合作,连孙旭东都说事情蹊跷,但基于实际考虑,只能对他的遭遇表示同情。
说到底孙旭东也只是个喜欢看人倒霉的流氓胚子。
“你不知道?事情不都是你在管?”翡林一个跨步就堵住了杨文轶的去路。
“胡说八道。”杨文轶推开他一些,“我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眼角瞥到翡林又要跟上来的样子,杨文轶沉下脸,“不准跟着来。”
“这赌场又不是你开的,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管得着么。”
额头上青筋一根根暴起,杨文轶朝孙旭东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里有人闹场子,把他弄出去。”
孙旭东翻了个白眼。
吃饱了撑着了,这都是第几回了,这样的戏码都快看腻了。
孙旭东一手一个拉住正要过去清人的兄弟。
“不用了,那简直是浪费劳动力。”孙旭东看着不远处脸色不善的男人,对方显然也在看他,那双眼睛好像要吃人似的。
“这都在瞎闹什么……莫名其妙。”
说完便带着人转身走了。
杨文轶看见孙旭东迟迟不过来就知道这家伙是要走人。
果然……
见状,翡林扬了扬嘴角,心情甚好。
“文轶……你这两天便秘了吗?”
季非看着一脸大便色的杨文轶,口气微妙的带着些暧昧。
“没有。”脸上不自然的扭曲了一下,“很通畅。”
“噗……”季非把刚喝进嘴里的咖啡喷了出来,弄脏了一块地毯。
杨文轶不动声色的递了一张纸巾给季非,转身打开门吩咐佣人进来打扫。
等房间的地毯重新换好,两人才坐下。
“一个月没见,幽默不少。”季非咳嗽一声,把温热的咖啡一口喝完了。
“原来季先生也知道有一个月了。”
杨文轶坐得很直,尽管是抱怨,却也带着一种恭敬的态度,让季非没辙。
“嗯,这次玩久了一点。”
杨文轶看了季非一眼,没吱声。
脖子上有着非常明显的暧昧痕迹,让他有些微微的不自在。
“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一笔生意。”季非的神色有些无奈,“自从和青云帮合并之后,事情多了不少,内部人手也需要多磨合。”
“兄弟们对青云帮的兄弟还比较客气,一些细小的磕碰在所难免,可是看在自家老大份上也不会闹大。”
不然他大概会私下找人揍翡林一顿也没一定。
季非点点头,摸出烟盒,点上烟后突然问道。
“你和翡林相处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他喜欢找麻烦。”
“哦?那你呢?”
杨文轶看着季非鲜少出现的八卦样,板着脸正经道,“替他处理麻烦。”
“哈哈哈哈哈!”
季非忍不住大笑起来,站起来拍拍杨文轶的肩膀,“有劳有劳。”
一路好笑的走到门口,顾不上后面男人铁青的脸,镇定道。
“我还有些事情要做,桌上的东西你拿去看一下,下午晚些我会回来。”
最后一个字已经抖到不行,以至于房间门还没关上就已经听见了季非压抑不住的笑声。
门口的保镖有些莫名其妙,才往房间里探了下头,就看见杨文轶黑着脸抱着一本文件从里面走出来,吓了他们一跳。
然后很快,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似乎心情很好?”凌轩程看着正在换鞋的季非,放下手里的杂志。
“嗯。”
季非换了拖鞋,走到沙发边上坐下,想到杨文轶那张尴尬无比的脸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什么事那么好笑。”凌轩程一伸手,搭上对方的肩头。
“你今天跟翡林碰面了吗?”没有直接回答,季非反问凌轩程。
“嗯,总有些事需要交代一下。”凌轩程也没追问,淡淡道,“这次的生意比较大,但其实也没什么太大风险,该定该商量的都已经定好商量好了。”
“合作对象到底是谁?”
这一路神秘兮兮的瞒着他,让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顾淮庭。”吐字清晰。
“你说什么?!”季非好像炸毛一般的跳起来。
凌轩程早有准备,搭在他肩膀的手突然用力,把抬起一半的身体给压了下来,又顺势一翻,把人困在沙发里。
2.
“别激动,听我说完。”凌轩程低头吻了吻季非的嘴唇,冷不防被一口咬破。
似乎很习惯在接吻的时候被咬,凌轩程舔了舔被咬破的嘴唇,看上去跟个吸血鬼似的。
“我们和他合作能换取更多的利益和时间,长期的相互制约不会破坏我们两帮之间的平衡,而且还可以制约别的帮派的扩张速度。”
季非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我知道你不喜欢顾淮庭这个人,可是现在我们没必要跟他对着干。”
“没必要跟他对着干不代表需要跟他们合作。”季非说得斩钉截铁,一步不让。
凌轩程看着季非,眉宇间的温柔慢慢化开。
松开自己的手,半坐到茶几上,和季非面对面。
“季非,为什么不想想那个男人。”
季非眼神一闪,身体不自觉的向前,“哪个男人。”
“刑云谦,或者……叫刑江。”
凌轩程微微一笑,弯下腰,从茶几里拿出烟盒。
“你一直都知道。”季非看着男人微侧头把烟点燃,肯定道。
“是,我一直都知道,”凌轩程又弯腰把烟灰缸拿出来,“你的事,还有他的事。”
一时间,季非沉默了。
静静的抽了两口烟,凌轩程突然笑了。
掐灭了烟,揉了揉面前男人的发顶,看着他有些茫然又有些懊恼的眼神。
“我想那个男人肯定不希望你和顾淮庭之间有什么问题。”
凌轩程站起来,轻飘飘的扔下一句,留下季非一个人,转身去楼上。
“不就是失恋么……傻瓜似的。”
刑江。
他有多久没有好好想过这个人了?
自从凌轩程出现以后,精力几乎都集中在要怎么对付他,能看那个男人的机会越来越少。
到最后,甚至没有时间想起这个人。
什么时候开始取代的,他一点都不知道。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本来想那个男人的时间的确被一点点瓦解,用来想怎么应付凌轩程了。
“不就是失恋么。”
也对,不过是失恋,而他一再纠结,像个胡搅蛮缠的孩子。
何况,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推开房门的时候没有看见人,季非往里走了两步,听见水声,想是他大概在洗澡,于是在床边坐下。
不过一会儿,里面没了水声。
一下子安静下来的空气里好像浮动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焦急。
凌轩程擦着头发从里面出来,看见季非坐在床边看他,毫不迟疑在他边上坐了下来。
“约在什么地方?”
季非看着刚洗完澡的男人,他还没有戴眼镜,看上去比平时更温和。
“茶楼里。”
边擦着头发边回答,几滴水珠在甩动时落到了季非脸颊上。
大概是刚洗过澡的关系,男人在不经意间连呼出来的气都是滚烫的。
季非避开一些,“一起去。”
“呵呵,好。”
凌轩程侧头看了他一眼,又贴过去一些,腿贴着腿,“上午什么事那么开心?”
季非愣了下,随即才想到他问的是什么,想到这事,一时间心情也轻松了很多。
把早上发生的事说了个大概,凌轩程也忍不住摇头大笑。
“你这个手下简直是块木头,难怪翡林今天不停向我抱怨了。”
“他只是比较认真而已。”季非似乎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扬起嘴角,“以前跟兄弟们一起玩乐,别人看见小姐进来都眼睛放光,搂着不放,就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连孙旭东都取笑过他。”
“他不会是性冷感吧。”
“应该不是。”
季非笑着笑着才发现原本那些让他暴躁的理由正在消失。
他一直以为那个人是他的禁地,没有人能碰。
包括他自己。
今天才发现原来并不是这样。
“翡林跟你抱怨什么了?”身体好像在一瞬间放松下来,季非笑着问道。
“他说他几乎都在倒贴了,那个男人仍然跟个木乃伊似的目不斜视。”凌轩程想着翡林气急败坏的样子觉得十分搞笑,“总之中心思想就是这个意思。”
“木乃伊?”季非脑中顿时出现杨文轶硬邦邦的样子和翡林死缠烂打的样子。
“不得不说,这个比喻,还挺地道。”
3.
再次看见刑云谦出现在他视线中,好像时隔多年。
男人依旧没什么变化,身姿十分挺拔,在顾淮庭身后半步距离,与他同行。
但这种挺拔似乎又参合了别的成分,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柔和了很多。
顾淮庭依然架子十足,脸上有着一丝让人很难琢磨的笑容。
但出乎意料的是,这次他准时出现了,并没有晚到。
“哼。”
季非无意识的冷哼换来凌轩程的侧目。
露出一个类似于安抚的笑容,手慢慢越过椅子的扶手握住季非搭在腿上的手。
难得季非没有挣脱,凌轩程微微笑了笑。
眼看着他们越走越近,凌轩程轻轻拽了一下季非,两个人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很有默契的松开了交握的手。
顾淮庭显然是看见了,勾了勾嘴角,让其余人在外面等,和刑云谦两个人走了进来。
“不用客气,坐。”
顾淮庭大方的一伸手,主人一般的先行坐下。
刑云谦站在他的身侧,看着一脸阴沉的季非和似笑非笑的凌轩程。
从顾淮庭那边听说过凌轩程这个人。
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斯文,一些处事方式相对顾淮庭而言更圆滑。
顾淮庭是狼,凌轩程是狐狸,说不上谁比谁更高明。
毕竟以顾淮庭的势力,根本不需要所谓的圆滑。
那是浪费时间。
包房的布置十分雅致,随处可见的矮竹,用富贵竹编起来的天然屏障,还有修剪得非常得体的盆栽。
墙壁上的泼墨山水画,隐约能听见的流水声,仿佛让人置身于大自然。
静谧、惬意、逍遥。
凌轩程笑着坐下,季非俯视着对面的顾淮庭,也跟着坐了下来,视线慢慢持平。
半敞开式的包房里,只有刑云谦站在顾淮庭身侧,一脸沉静的时刻留意着周围的情况。
“茶刚冲好,顾先生随意。”说话的竟然是一脸阴沉的季非。
“季先生请喝茶,当然要捧场。”不错,他喜欢这种意外。
刑云谦向前走了一步,刚拿起茶壶却被季非挡下。
“我来。”
刑云谦有些疑惑的瞥了季非一眼,又看了看凌轩程,然后松开手。
季非拿起茶壶,看顾淮庭没有拒绝,便倒了一杯茶水,把杯子微微向顾淮庭的方向推。
“以前多有得罪,今天以茶代酒。”
顾淮庭眼睛一亮,眉头微微挑起。
“哦?”
在顾淮庭低低的质疑声中,季非已经喝了自己杯子里的茶。
一时间,三个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的集中到季非脸上。
季非似乎没有一点不自在,他只是看着顾淮庭面前的茶。
然后除了顾淮庭之外的另两个人又不约而同的把视线集中到顾淮庭脸上。
被注视的男人更没有任何的不自在了。
身体微微倾斜,手撑在扶手上支着额头,慢慢搁起一条腿。
这个开场,始料未及。
似乎比他想象中更有趣一些。
“季先生太客气了。”顾淮庭客气的笑了笑,声音里都透着一股慵懒的味道,“实际上,不是我不想喝这杯茶。”
眼看着季非都快把自己面前的杯子看出一个洞来,顾淮庭又开始调侃。
“只是因为现在这杯茶……”故意的停顿,看着仍然在憋劲的季非。
“太烫了。”
话一出口,刑云谦的脸扭曲了一下,想笑又很快控制住了。
这个男人的劣根性就在于总要跟季非过不去,真是没辙。
好气又好笑。
只是没想到男人的恶劣不仅如此。
眼看着季非就要爆发,凌轩程赶忙抢先一步开口,同时暗暗伸手,捏住季非已经握成拳的手。
“没想到顾先生还很幽默。”
顾淮庭不置可否,拿起那杯茶递给后面的刑云谦。
“帮我凉一下,季先生亲手倒的茶,是一定要喝的。”
这下子,除了顾淮庭外的两个人视线都集中到他身上。
他捧着一小杯茶,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凉一下。
他倒是说得简单。
怎么凉啊?!用嘴吹?
尴尬的拿着那一小杯茶,视线胡乱的扫了一圈,最终看向季非。
视线相碰的瞬间,彼此都有些陌生却又熟悉的情绪,肆意翻腾。
刑云谦一怔。
他好像有点明白顾淮庭的用意了。
低头看了一眼顾淮庭。
男人接触到他的视线后,放松了神情,朝他略微点了点头。
“季先生,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替顾先生喝了这杯茶吧。”
“当然可以,我不介意。”
季非在回答的瞬间释然。
刑云谦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喝下手里的茶,有种舒心的感觉。
季非的脸部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可是凌轩程能感觉到季非从知道这次交易一直以来的那点不安,在突然间沉淀下来。
他松开了一直紧握着对方的手,低头喝了一口茶。
冰释前嫌,打开心结。
季非倒的这杯茶与其让顾淮庭喝下去却远没有让刑云谦喝下去来得更好。
顾淮庭很清楚,季非的一系列举动其实并不是因为他,而是为了站在那里的男人。
凌轩程放下茶杯暗自琢磨,顾淮庭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你也坐下吧。”
顾淮庭拉开边上的藤椅,很顺手的拿过刑云谦手里的杯子放在自己面前,然后把凌轩程刚倒好茶的新杯子推到依言坐下的刑云谦面前。
在三人的侧目中,拿过中间的茶壶,给自己面前刑云谦喝过的杯子倒上茶水,面不改色的拿起来就喝。
季非见状,终于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有必要换茶杯吗!
喜欢显摆的恶劣男人,怎么现在不嫌烫了!
他妈的。
4.
悠闲的喝了几杯茶,闲聊了两句,季非发现在出发前心里的那份忐忑正在趋于平静。
而他们的闲聊始终是在凌轩程的带动下,以不紧不慢的速度消磨着时间。
令人意外的是,顾淮庭也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意思,顺着凌轩程的话题一点点聊开。
偶尔替边上的男人倒些茶水,看边上男人有些别扭的样子微微一笑。
看季非的情绪缓和的差不多了,凌轩程才把话题带到正题上。
“这份协议请顾先生看一看,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希望我们能在今后合作愉快。”
凌轩程把准备好的协议推到顾淮庭面前。
刑云谦伸手拿过文件夹,把它打开,递给顾淮庭。
与此同时,季非也拿出了文件夹,摊开,放在他和凌轩程中间。
这个微妙的举动引起了顾淮庭的注意。
刑云谦一直在留意顾淮庭,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又要搞怪了。
果然——
“文件嘛,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根据之前我们谈好的价码和交易条件,对双方都有利。”
顾淮庭把始终落在文件上的视线慢慢太高,落在对面两个人的中间。
“不过……这文件既然是‘一个’帮会和另‘一个’帮会之间的协议,那么协议文件上也应该只能出现两个人的签名吧。”
看着季非瞬间黑下来的脸,顾淮庭轻笑,“一个当然是我,还有一个,应该是谁?”
“咳咳咳咳……”刑云谦一口茶呛住,咳得脸都红了。
“不要紧吧?”顾淮庭侧身,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动作流畅自然。
刑云谦侧身避了避,摆了摆手,动作同样流畅自然。
这摆明了是在问他们谁降服了谁。
可是,在这种场合下,这种问题,真是……太恶劣了。
凌轩程喝了一口茶,享受似的呼出一口气。
“其实,我们两个在帮里的地位平起平坐。”
顾淮庭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却又很快藏匿起来,看着闲闲开口的凌轩程。
“不过,如果顾先生一定要个答案,那么……”
笑着把文件夹推到季非面前,拿出夹子上的笔,拔了笔套递给季非。
一副看好戏样子的顾淮庭看见他的动作挑了挑眉毛,边上的刑云谦都有点诧异。
其实就是握着笔的季非心里也微微有些惊讶。
但他没有多说,只是从凌轩程手里接过了笔。
“停。”
季非刚在文件下写了一个“季”字之后,凌轩程轻轻喊了一声。
“嗯?”
轻哼了一声,顾淮庭以为他要反悔,又摆出了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这样幸灾乐祸的态度让边上的刑云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凌轩程不以为意的笑笑,把手伸过去,人也跟着贴了过去,几乎挨在一起。
握住那支拿着笔的手,在“季”后面以季非不容反悔的速度写下了两个字。
轩程。
季非看着文件上“季轩程”这三个字,脸上阴晴不定。
“哦?”顾淮庭看着被推过来的文件上的签名,勾起嘴角,“有意思。”
与此同时。
“你要握到什么时候?”
季非瞪了一眼还握着他的手的凌轩程,后者好像刚刚发现似的松开手。
“呵呵,抱歉。”
“哼。”
刑云谦顺着顾淮庭的视线看了一眼文件上的签名,顿时也有些哭笑不得。
这场交易,谈得未免过于办家家了吧。
“这份文件上的这个签字,有效吗?”
手指扣起,轻轻敲着文件上“季轩程”三个字。
“当然有效。”
凌轩程说完侧头看季非,这个举动使得另外两个人的视线也同时转到他的方向,再次成为三个人的焦点。
于是,虽然季非在心里觉得又被凌轩程给耍了,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只能敷衍的点了点头。
“如果顾先生不放心的话,可以按下指印。”
凌轩程把事先准备好的印泥拿出来,放在桌上。
顾淮庭不置可否,瞥了一眼边上的印泥,抽出夹子里的笔,在两个文件上签下自己名字,然后再把文件递还给凌轩程这边。
凌轩程接过后,先把那份两个名字都签过的文件放到季非面前,又把印泥拿给他。
季非看了看,伸出大指在印泥上按了一下,又在那看上去十分别扭的三个字下面按了下去。
然后把文件推给凌轩程,又从凌轩程手里拿过另一个文件夹。
想了想,最终还是只签了一个“季”字,然后按下指印。
大概也是虚荣心作怪吧。
把那个文件也递给凌轩程,却见凌轩程正在调整手指按印的角度。
又搞什么鬼。
等凌轩程终于印下去,然后颇为得意的朝自己微笑的时候。
季非终于看清了。
文件应该一人保留一份。
于是当顾淮庭接过按了指印的文件时,竟然笑出了声。
原来,季非按的那个指印是垂直偏左的45度,而凌轩程故意把自己的指印方向调整到垂直偏右的45度。
两个指印合起来的形状,是颗心。
刑云谦瞥了一眼,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下他和顾淮庭望着季非的眼神都多了一些调侃。
这个凌轩程,是不是肉麻了点?
总觉得,季非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季轩程——
这三个字,恐怕根本没有反应真实情况吧。
5.
“你后来在茶楼跟他说了什么?”
一到家,季非就开始逼供。
这场谈判几乎是场闹剧,是从他出道以来最为离谱的一场交易。
连签署的协议也好像是个即兴的涂鸦作品。
玩似的结束了。
“跟谁?”凌轩程装不知道,换了鞋子一刻不停的往楼上走。
“刑江!”季非不满的三步两步跨上楼梯,挡在他前面。
凌轩程看着他凶神恶煞的眼神,皱着眉笑了。
“你该不是想把我推下去吧。”
“别打岔。”季非一伸手,把剩下的那点空隙给堵住了。
“有那么重要?”凌轩程把跨上楼梯的脚收回来,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很重要。”
季非沉默的注视着凌轩程,从他坚定的眼神中突然感到自己萌发的心虚,补充道,“说吧。”
“如果我不想说,”凌轩程像后退开一步,“你打算逼到我说为止?”
沉默中,季非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他不知道他执着的理由是什么。
但是他知道他已经伤害了他面前的男人。
可是话已经出口,覆水难收。
他看着凌轩程,感觉着时间一点点走过,对方的眼神随着时间一点点黯下来。
然后站在他下方两格楼梯的男人还是笑了,有些酸有些失望。
“他跟我说……”
“不用了!”
季非打断了凌轩程的话。
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所谓的第六感。
他觉得要是凌轩程把事情说出来了,他们之间就会有一条再也修不好的裂痕。
一东一西,再也合不拢。
“我不想知道了。”
垂下视线,掩饰般的拽过凌轩程的手臂往楼上走。
他不懂得怎么在感情上低头,所以选择沉默。
然而,正因为季非太早的进入忏悔阶段,所以没看到在他背后闷笑不已的凌轩程。
这只狐狸,善于攻心。
不过让凌轩程有些诧异的是,某只小狮子似乎因为十分愧疚,所以本来说好夜里跟孙旭东他们一起喝酒都推脱了,并且有主动献身的意思,把狐狸乐得心里发芽开花。
洗完澡的季非穿着浴袍从浴室出来,看见凌轩程在笔记本前坐着,带着耳机,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以往这种时候他再忙也会带着色情的语调调侃两句。
季非冷下脸磨蹭了一会儿,坐在床沿擦头发。
男人背对着他,半天没动静。
“我洗好了。”无奈之下,季非不冷不热的喊了一声。
“哦。”男人头也不回的继续敲着键盘。
再次陷入沉默,只有打键盘的声音,断断续续。
季非侧头,想要看清屏幕的内容,无奈笔记本屏幕太小,都被遮住了。
从床上站起来,赤脚走到凌轩程背后,人微微前倾。
“你在干嘛?”
不看还好,一看跳脚。
小小的视频对话框里,一个身材壮实的男人正脱得起劲,现在只剩下一条内裤,一手拨着乳尖,一手不停的摸着自己的两腿间。
那张脸,怎么看怎么淫荡。
“你在干嘛。”
季非又问了一遍,脸色和口气一样阴沉下来。
“看表演。”凌轩程脱下耳机,“他说想跟我做。”
“那么,你想跟他做?”
凌轩程仰头看着站在他面前质问的男人。
洗完澡后的皮肤从打开的浴袍领口大片的裸露出来,微微发红。
那张脸比身上的皮肤更红一些,配着酒红色的头发,有种燃烧的错觉。
他喜欢看这个时候的季非,比平时更性感,带着些微的放荡不羁,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野兽的气息,充满挑衅和掠夺性。
但又无端端的透着一点点脆弱,湿淋淋的,很矛盾。
站起来,平视着季非的眼睛。
凌轩程凑近,贴近他的耳根。
“不想。”
季非冷哼一声,整个人站得跟标枪一样直,对于凌轩程的调情手段不屑一顾。
“我看你挺专心。”
“我只对你专心。”
凌轩程把下巴抵在季非的肩膀上,慢慢调整着姿势靠近对方。
睡衣的布料贴上胸前裸露的皮肤,轻微的摩擦。
在对方的耳边,静静呼吸。
季非想退后,可是手脚却不听大脑指挥。
在他的大脑做出下一个指令之前,他已经吻住了面前的男人。
火热的,唇舌纠缠。
彼此渴求着彼此的温度,暖暖的之后,越来越烫。
感受着对方的气息,喘息中隐约带着欲望的鼻音。
烧起来一般的渴望,不需要太多语言。
季非直接脱掉凌轩程的睡衣,手搭在对方厚实的肩头爱抚,在他的注视下掠过锁骨,手指上下摸着喉结。
加重的喘息声中,手指插进他后脑的发丝,一手摘下他的眼镜随手丢在地毯上。
掠夺般的再次吻上凌轩程的嘴唇。
不可否认,他在看到凌轩程看别的男人搞自慰的视频时十分暴躁。
如果枪能通过电脑屏幕打穿对面那个男人的心脏,那么那个男人早就被打成马蜂窝了。
这种暴躁他知道,是嫉妒。
想到这里,他腾出一只手,用力的合上笔记本。
随着“嘭”的一声,他几乎是暴力的扯下了凌轩程的睡裤,把人压上床。
6.
“与其看别人表演,不如看我表演。”
凌轩程看着季非边说边以暴力的手段扒着他的衣服,很快两人都变得衣衫不整。
压在他上面的男人因为动作过大,浴袍凌乱的敞开,滑落的衣带擦着他的皮肤,很痒。
“咳……我是喜欢看人表演,可是我不喜欢作为被人表演的对象。”
话刚说完,就被重重咬了一口。
不自觉的绷紧了肩头被咬的肌肉,疼得他皱眉。
小狮子张嘴咬人了。
季非抬手,看看被他咬出来的一圈牙印,又伸出舌尖舔了几下。
“你又没被表演过,怎么知道不喜欢。”
凌轩程抬了抬肩膀,才刚想抬腿就被季非先一步制住。
看着对方势在必得的样子,凌轩程微微苦笑。
“有些事情不用试也知道答案。”
“未必。”季非把膝盖顶进凌轩程的两腿间,摩擦着大腿内侧更为敏感的皮肤,“实践出真理。”
“这样的真理对我没用。”
“反对无效。”
“我要上诉。”
“诉你姥姥。”
男人废话太多,季非说完干脆的吻住对方的嘴唇,让其余的上诉声统统锁在喉咙里。
舌尖轻舔着男人的牙齿,缠住对方的舌尖吸吮,轻轻拉扯。
狂乱的亲吻中,身体有意识的摩擦,挺动,碰撞着彼此。
吻得越来越深,好像窒息一般的快感让凌轩程有些难受,身体的起伏变得更像挣扎,却又好像是彼此索求般纠缠。
含着嘴唇,用力吸吮,品尝一般的轻轻啃咬,松开的时候下唇又红又肿。
凌轩程只觉得嘴唇滚烫,微微喘息着想要抬手摸摸自己的嘴唇,却被季非的手钳得牢牢的。
一下一下的舔着发烫的嘴唇,顺着嘴角舔过下巴,向侧面卷上耳根。
以前在季非心情好的时候经常这样逗弄和他上床的男孩子,看对方挣扎就强制性的用身体固定住对方的身体,增强彼此的快感。
这招对凌轩程一样有用。
顺着耳垂,舔着耳廓,趁对方喘息的时候舌尖探进他的耳洞。
湿热的、滑腻的触感让凌轩程几乎弹跳起来。
本来他的耳朵就很敏感,现在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以前在打拼中耳朵受伤,滴药水的时候那种湿滑的刺激让他在医院里丢尽了脸。
季非用身体控制着快感节奏。
他没想到凌轩程的耳朵会那么敏感,以前真是大意了。
于是他开始加倍的进攻那只已经被弄得通红的耳朵。
偶尔抬起头看看对方拼命忍耐的脸,全身绷紧的肌肉,给他一种至高无上的控制欲。
“嗯……”
强烈的刺激让凌轩程嘴里终于泄出一丝呻吟,尾音卷起,勾人心魄。
本来想凭着刑江的事情借题发挥,好让季非主动把自己送上门,好好享受一次。
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主动是主动了,可是角色颠倒了,还把弱点给暴露了。
第一次,凌轩程觉得自己这下亏大了。
那丝呻吟好像兴奋剂一般打进季非的心脏。
放过那只已经被折磨得快要滴血的耳朵,又去挑逗另一边的那只。
欲望在不断的挑逗下膨胀。
尤其是在浑身的动作都受到控制的情况下,在有限的动作范围内,凌轩程的双腿忍不住抬起磨蹭着对方,痒得让人快疯了。
“别、别弄了……唔…”
好汉不吃眼前亏,再弄下去他该更丢脸了。
小狮子看见狐狸眼睛里起了水雾,得意的仰起嘴角。
“所以,很多事情要试了才知道。”
季非将话音喷进对方的耳朵,再次凑近湿漉漉的红到透明的耳朵,重重一咬。
随着凌轩程一声轻呼,季非的手一下子顺着腰线探进内裤里,那里早就撑了起来。
骨节分明的手指触碰着脆弱的顶端,有些滑腻的液体渗出来,季非用拇指打着圈的按压,弄湿了内裤。
这种滋味让凌轩程一时间脑中空白。
本能的抓住季非的手腕,不知道是想要阻止他的动作还是加深这份刺激。
快感浪潮般的朝他扑过来,瞬间淹没,呼吸困难。
看着男人越发忍耐的样子,季非突然有些懊恼。
为什么以前会被他压得死死的。
凭他的技巧明明早就可以吃了对方的。
手指灵活的爱抚着男人不断膨胀的欲望,莫名其妙的想到了一句恶俗的广告语:
不要让自己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低头看看自己内裤里同样勃发的欲望。
小狮子感叹,原来以前是输在了起跑线上。
因为凌轩程的动作每次都比他快,而这次他是因为愤怒和嫉妒,所以铁了心的要压倒对方,第一次有了强烈的,类似于“狠狠的做,做到对方直不起腰”的念头。
想到这里,小狮子突然又骄傲起来。
哼,以前不过是让让狐狸罢了,现在狮子发威,还轮的到狐狸作威作福吗。
季非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握着他的手腕的那只手异常用力,让季非知道凌轩程正在欲望里挣扎。
看看差不多了,季非突然停下了动作。
一直在观察凌轩程的反应,于是趁着他片刻的失神,动作灵活的拿过浴袍带子捆紧了对方的两只手腕。
快感被打断,看着凌轩程危险的眯起眼睛,季非轻笑着把手伸进内裤拨弄了两下坚挺的欲望,然后干脆的拉掉他的内裤,让被内裤束缚住的欲望从束缚中解放。
再次将膝盖顶进对方的膝盖,强行分开并拢的双腿。
“今天你就乖乖的让我上吧。”
季非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带着几分轻佻,手指再次抚上对方发烫的身体。
从胯骨一点点滑上侧腰,又顺着小腹绕过腹肌摸上厚实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