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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季非怒极反笑,那种阴狠的笑容让地下室里所有人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几乎所有手下都低着头,视线粘在地板上,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开口。
“很好。”季非沉声道。
终于碰到一个胆够肥的,三两下玩完了也没什么意思。
“
地下室的人都向他投来求助的眼光,杨文轶被盯得额头几乎滴汗,又硬着头皮问了一声。
“不用了,这件事我自己来处理。”
季非看了看那些箱子。
那天在码头被劫走的一共有四个小箱子,现在放在他面前的是按照约定的八个小箱。
“你确认一下这里的货是不是都是石灰,回头打个电话上来。”
季非说完,转身走出地下室。
没有回书房,直接去了卧室,静静的坐了一会儿,直到杨文轶打电话上来确定都是石灰以后,他拨通了凌轩程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伴随一声“喂”同时涌入耳朵的还有一些很吵杂的音乐声和喧闹声。
季非皱了皱眉,随即笑道。
“
专门为你粉刷,等你住进来。
季非暗暗磨牙。
“
“好,那就先
没等凌轩程再说什么,季非先一步挂了电话。
不轻不重的说上两句就算结束了,想表达的意思也都表达了。
其实归根到底就是四个字:来日方长。
他错在轻忽了凌轩程的狡猾。
没错,他们的确赌了那天码头上的东西,可根本没说清楚那东西是什么。
如果他去质问凌轩程,对方一定会一口咬定那天在码头上劫走的就是石灰粉。
真这样做了只会自取其辱。
眼下这个哑巴亏只能暂时吃下。
将来十倍奉还。
季非暗自盘算着,却不料在两天后的凌晨接到了黄枫岩的紧急电话。
“昨天夜里我的人在正常卸货时受到阻击,对方打伤了我两个手下,现在还在医院抢救。”
“怎么回事?”
季非皱眉,最近好像特别倒霉……
想到这里,突然又问,“是不是凌轩程的人搞得鬼?”
“不是青云帮的人,一个受了轻伤的手下辨认出了阻击中的其中一个人,那人手臂上有个很明显的纹身,他们是蓝旗帮的。”
“蓝旗?!”季非一愣。
蓝旗是活动于美国洛杉矶的黑社会群体,在此之前他们从来没有和蓝旗有过任何瓜葛,也没有任何利益冲突,莫名其妙的找上门有点奇怪。
难道是栽赃?
“不会弄错的,那些人长得高头大马,基本上可以确定有两个是外国人。”黄枫岩停顿了一下,“货及时转移了,不过……”
“怎么?”季非喝了一口咖啡,眉头皱得更紧。
“他们好像在最后发现找错了人,指令一下立刻就上车跑了。”
打了人就这么走了,把他和黄枫岩当软柿子捏。
外国人了不起啊,他妈的!
“蓝旗现在还是benny当家吗?”
季非对海洋那边的帮派一直不是很关心,只能凭着模糊的印象回忆。
“早不是了,现在当家的是一个混血儿,是benny和他的一个中国情妇生的,据说现在这两个人已经完全放手,过自己的逍遥日子去了。”
“我会让人去打听他们的消息,找到之后把该讨的东西讨回来,这几天我们随时保持联系,两边的人相互照应一下。”
“没问题,那我先挂了,手术还没结束。”
“嗯。”季非挂了电话,陷入沉思。
整件事情似乎相当凌乱,几乎没有明显的切入口和线索。
凌轩程那里的事情还没有解决,现在又跑来一个蓝旗。
真是麻烦。
想到凌轩程那张笑带调侃的脸,又想到地下室的那八箱石灰粉,季非就更加烦躁。
改天一定要去庙里烧香拜佛去晦气。
但无论派下去的人有多少,却始终摸不到蓝旗落脚的地方。
就在季非以为他们已经出境回老家的时候,那些人又出现了。
只是出现的情况不太妙。
枪声不绝于耳。
季非扶额。
真有些后悔没有先去烧香拜佛。
暗叹对方好大的胆子,竟公然就在白天的路上枪战。
“调头。”
季非很快打定主意,这场浑水没必要蹚,只要派人留意蓝旗在枪战后的走向就可以了。
本来他靠近一些就是为了看清是哪边的人马。
就在前面的人接到指令准备调头的时候,防弹玻璃传来“嘭”的一声,接着又是几声,相当密集。
季非一愣。
下一刻,再也无法压抑的怒火一下子蹿升出来。
上次是莫名其妙的打了他的合作伙伴,这一次是莫名其妙的朝他开枪。
他妈的!
“给我回击。”
阴沉着脸,季非咬牙切齿的声音让身边的人打了个颤,却立刻行动起来,把车移动到合适的位置,拔出家伙,打开车门开始迎击。
三辆车上一共有十四个人,身手都很敏捷。
“狠狠的还击!”季非的命令通过车内安装的无线电传达到每个人耳边,“把人打退了晚上请大家喝酒狂欢!”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勾了勾嘴角。
这就代表今晚会有好酒,会有最好的娱乐和女人。
发完命令,季非一低头,拨了个电话给黄枫岩,简单的说了下情况后,拔枪加入战争。
再推延的话警察来了就更麻烦了,这一切需要速战速决。
季非看见被蓝旗追打的那帮人已经快不行了,人被冲得很散,几乎都挂了彩。
对于后面突然有人冲过来加入他们的阵营显然是有些吃惊。
季非眯了眯眼睛,举枪对准一个外国人,在不经意间眼角瞄到不远处另一个也对准了同一个人。
是凌轩程。
没有戴眼睛的凌轩程。
看清之后,季非惊讶之余反射性的站起了身。
耳边枪声一响,他又敏捷的低头,子弹从他脑门上斜斜擦过,打进汽车后座的靠背里。
几乎都能感觉到子弹擦过头发的热度,很惊悚。
“
“不用管我!快点解决,快点离开!”
季非喊了一声,一侧头,看见刚才那个朝他开枪的人捂住了手臂,显然是吃了子弹,而在同时一团阴影一个打滚后冲到他的脚边。
凌轩程被人掩护着冲到季非脚边,刚要抬头,一支枪已经顶上他的前额。
慢慢抬高视线,他看见一张不甘的脸。
如果不是正处在枪林弹雨中,他几乎要笑出来。
而事实上他现在露出的表情已经让季非后悔到极点。
早知道是凌轩程和蓝旗在对干他一定不会插手。
以后出门前得先翻黄历。
“谢谢。”
凌轩程边说着边微微勾起了嘴角,把季非气得半死。
在脑中酝酿了半天,刚张开嘴,突然被凌轩程扑进汽车内。
一点准备都没有,季非的后脑狠狠撞在车门门框上,同时人也被推进了车后座,续而身上一重,好像自己肺里的空气都被挤出来了,低低呻吟了一声,眼冒金星。
“勾引我?”
“滚开!”
眼前一片闪烁,但他知道压在他身上调侃他的不是别人,就是凌轩程。
凌轩程当然没有滚,看着季非欲挣扎恼怒到极点的样子,低下了头。
嘴唇轻触——
“干什么?!”
与此同时车内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季非怒吼一声坐起来,抬手擦了下嘴唇。
眼前终于不那么闪烁了,凌轩程已经被他蹬落到车座下,却躺在那里没怎么动弹。
“
季非有些莫名其妙。
确定季非没受伤,杨文轶头一低,这才去看凌轩程。
他这一看,季非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后背一片殷红。
红得有些扎眼。
季非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凌轩程中枪了。
难怪刚才凌轩程朝他扑过来的冲力那么大,他又磕到了头,一时之间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妥。
想到刚才男人压在他身上调侃他,脸上不禁有些茫然。
“撤退。”
季非沉下脸,瞥了一眼睡在车座下一动不动的男人,露出的半张脸没有一点血色,额发被汗水浸湿,全粘在额头上。
额角还留有一条伤疤,他亲手砸的。
这是他第二次看见男人如此狼狈的样子。
脚缩进车里,使劲关上车门。
“撤退!”
杨文轶朝着还在火拼的兄弟们喊了两声,边开枪边跑到驾驶座打开车门。
接到指令后的人立刻往回撤退,可蓝旗的人盯着他们不放,似乎还想追。
纠缠了半天才终于把人摆脱,开着车离开了现场的同时听见了警笛声。
短短几秒钟,两方人都已经逃离了现场,只剩下几个重伤留在那里等着警察。
手术室的灯亮了起来。
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季非想到刚才把凌轩程从车座下拖上来时,对方那张惨白的脸,让他在一瞬间屏息。
季非突然产生了男人已经断气的错觉。
车开得飞快,车身晃得有些厉害。
看着男人因为颠簸胸口不断冒血,季非想了想,把人捞过来让他靠在自己边上。
没有病人在伤痛时痛苦扭曲的神情,凌轩程的表情很平静,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嘴唇有些干裂,季非抿了抿嘴唇。
刚才那次碰触,或许只是个意外。
当时凌轩程可能已经快昏过去了,所以直接压了下来。
以至于,不当心碰到了。
“好了,我们走。”
季非看了眼还没有熄灭的手术灯,转身吩咐杨文轶,“打个电话通知凌轩程的人过来付医药费。”
“是。”
在杨文轶背过身打电话时,季非露出一丝放松开怀的笑容,“还能跑能跳,体力过硬的跟我走。”
“体力过硬”这几个字说得及其暧昧,话音刚落,那些刚刚经过生死的年轻人就开始露出兴奋的神色,蠢蠢欲动了。
那种身体间的相互渴望和慰藉,可以舒缓生死一线带来的压力和疲劳。
一行人带着愉悦的表情离开了医院走廊,天色已经暗了。
季非刻意的落在了最后。
回头朝还亮着的手术灯看了看,续儿又加快了脚步。
他们本来就是对手,做到这步已经仁至义尽。
泡澡,搓背,洗去一身血腥气,简单的包扎。
随后的包间里大家一起哄闹着,也有些胆大的放得开的手下来找季非喝酒。
季非喝得非常爽快。
这种爽快法让杨文轶看得心惊肉跳。
简直不像是在喝酒,像是在往嘴里倒酒。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季非坐在中间和他们一起笑闹,可杨文轶总觉得季非有些心不在焉,尽管那张脸看上去没有一丝破绽。
“哎哟,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
一群小姐推门而入,带头的是一位非常年轻美丽的妈妈桑。
“妈妈你迟到了。”季非调笑着,冲她眨了眨眼睛。
对方马上小鸟般的来到季非身边,满含妩媚的眼神轻轻挑过他的眉眼,随即一笑,端起一杯酒就往嘴里倒。
季非挑了挑眉毛,勾起了嘴角。
然后在所有兄弟的注视下,女人的嘴贴上季非的嘴唇。
激烈的纠缠中,有些酒水从嘴角溢出。
周围口哨声、叫好声不断。
“怎么样?”妈妈桑放下酒杯,抬手一擦嘴角,又用手去擦季非嘴角,柔情蜜意。
“妈妈到底是妈妈。”季非一笑,看小姐们都已经四散坐开,站起来拉了拉衣服下摆,“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还有点事。”
“噗……”
妈妈桑掩嘴一笑,惹得季非有些莫名。
“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今天少爷们可要失望了。”妈妈桑一甩漂亮的金色卷发,浓郁的香气散发开来,“他们知道你今天要来……我现在去告诉他们不用等了。”
“哈哈哈哈!”
季非大笑,大步走向门口,顺势拉开了门。
“大家继续玩,别扫‘兴’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小姐都陪在了兄弟身边,他杵在那里会很多余,别人当着他的面也放不开。
琐碎的告别声此起彼伏,还带着一丝小姐的调笑声。
季非一招手,紧跟在他身后出门的杨文轶回身关掉了包间的门。
那些嘤嘤语语被阻隔开来,好像在一瞬间跳进了另一个空间。
“这个小妮子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季非笑笑。
“不过她还真是对
“嗯。”
季非应了声,突然停下脚步。
“你也留下来跟他们一起玩玩吧,每次都提前跟我走。”视线向下,暧昧的扫过杨文轶腿间,“憋太久也不好。”
突然其来的调侃让杨文轶立刻尴尬得窘红了脸。
季非看到他连耳根都红了,一时没忍住,大笑起来。
“
杨文轶憋了半天的一句话让刚刚平复笑意的季非又大笑起来。
“好了好了,你就留下吧,我下去找孙旭东有点事。”拍拍他的肩膀,季非继续往前走,边走还边说着,“舒缓一下、舒缓一下……”
几乎能想到身后那薄脸皮下属的表情,季非带着笑意穿过赌场,直接找到了孙旭东。
他让孙旭东特别留意这几天赌场以及其他几个场的客人,蓝旗的事情必须想办法调查清楚,至少得弄清楚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又怎么会和凌轩程发生冲突。
还有顾淮庭。
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顾淮庭面上没动,暗地里也一定在关注。
说不定已经采取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行动。
他不想每次都落在顾淮庭后面。
“派出去的人已经回来了。”
季非点头,示意他坐下说话。
孙旭东也不推辞,便在季非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喝了口水,“凌轩程和蓝旗似乎有外人不清楚的纠葛,而且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哦?”季非挑眉,“消息来源?”
“嗯……”孙旭东换了个坐姿,整理了下思路,“派出去的人回了趟现场,警察已经把那里封锁起来了,他围着警戒线走了一圈,没有什么发现,正打算去别的地方查看的时候,瞥到了一条深巷,往里面走了很长一段看见一堆人家丢在外面的家具,里面似乎有响动。”
“后来就在那个旧柜子里找到了凌轩程的一个手下,当时他失血过多,脚踝和手背都被老鼠咬伤了,在外面听到的响动其实是老鼠在里面窜动的声音。”孙旭东皱眉,“我赶到那里的时候人已经半昏迷,躲过警察,送去医院经过短暂的治疗后问了下原因。”
“他说蓝旗之所以会攻击我们可能是因为把我们当成了他们的后援,所以才朝我们开枪,至于他们和蓝旗的事情与我们无关。”孙旭东停顿了一下,“从他的神情中能看出他们之间有积怨,而且后来他也说了不方便告诉我们,他谢谢我们对他的救助,但是出来混就是各为其主,有些事不能说就是不能说,不知道也不能乱说。”
“那个人你先照顾着,如果能多打听一些就多打听一些,尤其是凌轩程和蓝旗的关系,”季非思量了一会儿,“他要不肯说,也别硬逼了。”
往后一靠,搁起腿,季非微笑,“先不说这个了,帮我叫份吃的,有点饿了。”
“还没吃饭?!”孙旭东惊讶的反问了一声,一看手表,立刻拨了电话下去让人送餐上来。
“刚才光顾着和兄弟们喝酒,都没怎么吃。”
“杨文轶也不拦着点……”
孙旭东嘟囔了一句,季非听得清楚,笑了笑,“他不是你,我要喝他哪儿敢拦。”
他这两个手下,杨文轶性格比较严谨,做事仔细,而孙旭东就比较随便,但观察力强。
各有千秋,搭在一起也挺有趣。
咖喱饭很快送进包间,季非吃了一半,突然对孙旭东说,“他们都在上面玩,你也去跟他们放松一下吧。”
“
“噗——”
嘴里的咖喱饭喷了一半,季非被孙旭东的话呛得直接抓过边上的橙汁就喝。
孙旭东有些好笑的看着季非。
印象中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这么放松的样子了。
他和杨文轶几乎是看着他把自己逼得越来越冷酷,这几年来,心里多少有点惆怅。
拿过纸巾,季非把桌子擦干净,又拿起橙汁。
刚想喝,动作却在一瞬间停顿了。
“有没有派人在医院那里盯着凌轩程?”
“有。”孙旭东咳嗽一声,身体坐直了一些,“刚才还汇报说凌轩程到现在还没有出手术室,情况似乎不太乐观。”
季非听了后拿起勺子继续吃剩下的那半咖喱饭。
“既然你不想去放松,那明天跟我去医院看看吧……”
咽下最后一口咖喱,季非喝了口橙汁,“如果明天他还活着的话。”
其实想想也挺可笑的。
他们明明是对手,自己莫名其妙的帮了他,而他在关键时刻用他的命救了自己的命。
真是讽刺。
于是第二天杨文轶出现在书房的时候,季非问得第一句话就是,“小姐还不错吧?”
孙旭东憋着张脸,嘴角轻微抽动。
“不知道。”杨文轶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不满,一字一顿道,“我没跟她上床。”
此言一出,在一边的孙旭东几乎是立刻喷笑出来,而杨文轶的脸也在瞬间变得铁青。
“哎…看来妈妈手下的小姐技术不过关。”
“季先……”
“走吧,去医院。”季非打断了杨文轶的话,“小叶,如果电脑有什么动静打我电话。”
角落里的男人应了一声,季非便笑着率先走出了书房。
瞪了一眼还在笑的孙旭东,杨文轶跟在后面走了出去。
孙旭东朝角落里摆弄电脑的男人挥挥手,带上了门。
“在路边停一下。”季非看到路边开着水果店,于是吩咐停车。
“是。”
“你下去买两个水果篮,挑些进口的烂水果,让他包得漂亮些,别露出烂的地方。”
孙旭东点点头,拿了钱下车。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又提着水果篮上了车。
季非看了看包得光鲜亮丽的水果篮,眼底掠过一丝玩味和狡诈。
你可以送石灰,我就可以送烂水果。
说是礼尚往来也不为过。
车在医院门口停下。
季非和孙旭东先行下车,杨文轶到医院的车库停车。
“听派出去的探子说昨天夜里度过了危险期,刚转到普通病房不久。”
“命大。”
季非回想之后,丢出两个字。
如果当时他没看错,那颗子弹穿过的位置离心脏不远,能活下来除了说命大还真没什么好说的。
病房门口守着四个人,神情相当疲倦,看这个样子恐怕是守了一夜。
本来就是小帮派,正常的运行需要人。
还有一部分人在昨天那场枪战中受伤。
资历老的需要调整,找新的人来又恐怕不安全。
于是只能硬挺。
季非走到离门口还有一段距离处停下,孙旭东会意,从季非身侧走到守卫面前。
“我们想来探望一下
守卫看了看孙旭东,又看了看季非,“要搜身。”
孙旭东刚要开口,季非就上前了一步,并平举了双手,“搜吧。”
心里有些纳闷,可既然季非都说搜了,那他哪儿有阻止的道理。
于是孙旭东放下水果篮,也让他们搜了搜。
“人可以进去,水果篮得放在外面。”
“嗯。”季非示意刚提起水果篮的孙旭东放下东西,颇大度的笑道,“还有什么要求?”
守卫退到一边,把门打开。
“医生叮嘱不能发出太大的声响,不可以触碰里面的任何一个仪器,不可以带有刺激性气味的东西进病房……”
“我不会影响他休息。”
季非跨进一步,已经跟那守卫擦肩而过。
孙旭东刚要跟进,却被季非伸手阻拦,“你在外面等我。”
门轻轻合上,孙旭东盯着门看了良久,直到杨文轶站到他边上,作势要进去。
“你看什么?”
“别动。”孙旭东一把拉住他的手臂,“
杨文轶有些疑惑的看了孙旭东一眼,孙旭东也表示无法理解。
最后两人在走廊的长凳上坐了下来,与门口的守卫大眼瞪小眼。
病房里的凌轩程刚刚度过危险期。
可是人还没有醒来。
季非看着那些仪器和管子。
男人的脸色一如送进医院的那天一样苍白。
没错,如果不是凌轩程,那么就该是自己躺在这里,或者是直接躺进冰库里了。
他不知道凌轩程究竟抱有什么目的。
但他总觉得这个人必须防备着。
在蓝旗开枪的那一刻,那么短暂的零点几秒里,凌轩程到底在想什么。
当自己被受了重伤的凌轩程压在身下却听见对方的调侃时,自己是怎么想的。
季非皱眉。
这样看来,几乎没有时间可以想。
“哼。”
凝视着那张没有戴眼镜的脸。
季非走近一些,手指抚过凌轩程的脖子。
看在这次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不杀你。
要是以后再有这样的机会,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收回手,季非转身向门外走去。
躺在床上的男人艰难的动着手指,一下又一下。
而季非已经拉开门走到了门口。
“
季非侧身整了整西装,突然间回过头想看看躺在床上的男人,中间却始终隔着一个晃动的人影。
“走吧。”
抛下身后一小片喜悦的混乱,季非出了医院大门。
从他进来到出去,一共才用了十五分钟不到。
真是一次不伦不类的探望。
不管是来讽刺的,是来探查的,还是来道谢的,目的都没有达到。
不过好歹是留了两个水果篮,也算是一个小小的警告吧。
一个星期后,季非接到了凌轩程的电话。
“听说
“哪里,
“但是因为我醒来后忙着治疗,所以那两篮水果放着都烂了。”
“哦,这没什么,”按捺下自己烦躁的情绪,尽量让自己保持着愉快的口气,“
“呵呵,不用破费了,我肠胃不如
才好了一点就跑来拐着弯的骂他烂肚肠,他妈的!
季非捏起五指。
“这还不是跟
凌轩程知道他是说那八箱石灰粉,于是笑着调侃。
“这么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